庆德帝拍案而起,震怒不已:“大胆贱婢,三番五次诬陷郝常在,到底意欲何为!”
“不,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这样的……”素峦软倒在地,不敢置信。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人与人之间的耐药性本就不同,想必是你体质特殊,这么好的药丸用下去,竟也不起作用?”
兰贵人面露心疼地冷斥,“就属妹妹好心,白白浪费一颗丹药!”
“这种犯上作乱,诬陷主子的恶奴就该乱棍打死!”
郝雨不语却淡淡的点了点头,庆德帝早就忍无可忍了,怒道:“拉下去,继续杖责,打倒她说实话为止!”
“是!”
“不——!”素峦歇斯底里地吼叫,近乎癫狂的挣扎,情绪几近崩溃。
她原本就撕裂的伤口,在她的挣扎之下,血如泉涌,一会时间,就成了个血人。
“不,不可能……我知道了!他们,他们一定都被收买了!陛下,郝家富可敌国,收买这些人根本不在话下!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说谎!”
“慧嫔娘娘,皇后娘娘,你们救救奴婢啊!!!”
素峦被拖下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处以极刑,一杖杖下去,嚎叫声惨绝于耳。
看着那个在地上不停哀嚎的人,庆德帝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这贱奴是慧嫔身边的人,她让慧嫔这位昔日主子救自己小命,朕能理解,可叫皇后是为何意啊?”
“难不成是因为皇后贤明在外,威名远扬?”
“还是因为……”
庆德帝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摆,却因为动作过大撩动了褶皱的衣袖,吓得皇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明察!这个贱婢嘴巴这般不干净,先是冤枉郝常在和沁嫔,后又诬陷御林军,这等妖言惑众的话术陛下万万不能信啊!”
庆德帝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只是他为人阴沉,并不发作。
正在盘算着怎么敲打魏氏一派,一道哀叹的却传到了耳中,转头便看见郝雨在那边郁郁寡欢,神情有些落寞。
庆德帝知道她委屈,更明白她心善,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腰肢。
温柔的哄道:“自作孽不可活,都是她咎由自取,你不必自责。”
郝雨的眼眶微红,惶惶无措的有些出神。
“嫔妾只是不明白,本有活命的机会,为何……为何!哎……不说了只希望她下辈子不再愚忠,莫走弯路。”
“毕竟这命,一辈子只有一条。”
缩在角落目睹素峦下场的月如瑟瑟发抖,面无血色。
“陛下,那宫女招认了!”
角落里的人狠狠一颤,脖子更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过来听。
统领复命道:“回陛下,那宫女承认一切都是慧嫔娘娘指使的。”
“这不可能!”慧嫔在一旁怒吼,“这是屈打成招!”
“娘娘错了,性命攸关之际,才能炸出真言,身家清白者又何惧旁人威胁?”郝雨打量着人,“正如娘娘所言,贼喊捉贼、倒打一耙者,才会心虚招供。”
慧嫔紧咬后槽牙,整张脸都憋的扭曲了。
“娘娘不如听嫔妾一言,事到如今,不如就认了吧。”郝常在怜惜的目光落在慧嫔脸上,充满歉然,看在慧嫔眼中却分外刺眼,可恨至极。
她咬牙切齿地说:“认?你让我认什么!”
这声音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以唯一皇嗣生母自居的慧嫔娘娘,却被一个小小常在逼得毫无退路,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连哭都做不到。
慧嫔激动异常,郝雨淡然福身,“自然是陷害嫔妾陷害郝家,陷害沁嫔,挑拨陛下与禹州之间的关系的理由了!”
“哦,对了,不止这些。”郝雨温柔如沐春风的笑容对向了白答应,“白答应想必也有问题想好好问问慧嫔姐姐吧。”
白答应心里打了个寒颤,低着头,嗫嚅道:“郝常在这是何意?嫔妾与慧嫔娘娘日常没什么往来,谈何问罪?郝常在,您别为难嫔妾。^_^!”
“为难?”郝雨轻笑出声,面上的笑脸却在一瞬凝结,面无表情的盯着,就那么直勾勾的审视着人。
“郝……郝常在……”白答应被吓得退后一步,郝雨身材高挑,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就那么低垂着眼睨她,连着正眼的尊重都没有。
“难不成方才扯着我要为她死去孩儿报仇的人不是你?”
“嫔……嫔妾……”白莲月在郝雨的强逼之下步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撞在了墙上,吓得她惊叫一声,“郝常在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手抓在郝雨的左肩上,揉乱了她的衣袍。
郝雨自始至终挂着淡然的笑,仿佛这殿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旁观者,简单的叙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