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在营帐外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听到副将在帐外报告,赞迪走到门口掀开帐帘,皱眉道:“什么人还值得你专门来和我报告?” “那人说自己来自贫民区西区,是福伦的手下,有要事要向您汇报。” “福伦?好吧……带他进来。” 赞迪转身走进了帐内,不一会儿人就被带了过来。 “哟!凯安大人!好久不见了,我这段时间日日惦念着您呢!” 油嘴滑舌的……赞迪皱了皱眉,抬头打量了一下来人: 是个身材中等的男子,胡子参差不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皮袄,脸上那副猥琐样确实有点眼熟,似乎是在西区见过面的,但不记得名字了。 “你是……” “我是罗伯啊,凯安大人!您瞧瞧您,真是贵人多忘事。” “……” 赞迪不想和他继续废话,阴沉着脸问道,“你说福伦带了口信给我,到底是什么?” “啊……这个嘛,您也知道,”罗伯搓着手,为难道,“从西区到这儿可要走好多路,这一路可难走哟,我遭了老鼻子罪咯……吃不饱,也睡不好……” “给他准备吃的,再拿一身新衣服。” “谢谢大人!”一听赞迪这么痛快,罗伯两眼贼溜溜地一转,连忙道,“不过,我这家里还有一大家子十几口呢,您也知道贫民区这地方,缺衣少食的……一想到他们还在挨饿,我这个心里呀……” “……”赞迪想到自己还用得到福伦,压了压心里的那股戾气,“再拿一袋金币、一批皮货给他。”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罗伯开心地连连作揖。见赞迪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不能再卖关子了,连忙道:“我是真的有大事要通知您。前几天,疤脸儿忽然从皇帝那儿带回来好多物资,还让我们翻修帐篷,重新规划贫民区。一开始我还觉得他们闲得慌,后来才发现不得了!” “别废话。捡重点说。” “是,是!”罗伯陪笑道,“当时疤脸儿催得急,我们当天就把区中心整出了一条比以前宽不少的大道,当时谁也没想到这是做什么用的。可到了夜里啊,马蹄声响起来了!原来这条道是给军队用的,您敢信嘛!” “军队?你是说有军队从贫民区中心借道?” “对!全是骑兵,那跑马声,震得耳朵都要聋啦!大家都吓了一跳,后来才听说,是皇帝的军队开过去了。” 赞迪想了想道:“倒也合理,从贫民区借道,陛下的军队就可以比预计早几日抵达……如果全都是骑兵,现在应该已经逼到皇城下了。” 莱莫瑞恩派军队向皇城进军的事赞迪早就知道,并不感到意外。借道贫民区的事虽然没告诉他,但这种兵法上的细枝末节,无需自己出兵配合,不告知也情有可原。 “谁说不是呢,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啊!” 罗伯摇头晃脑地拍完马屁,又接着说道,“不过还有更重要的消息,就连福伦大人都不知道,还是我在来的路上打听到的。” “是什么?” “我在来的路上,曾经经过科塔斯。现在那边儿已经传遍了,说皇帝亲自带兵把皇城给占领了!我听着觉得奇怪呢,皇帝陛下不是在法兰学院里面吗?怎么转眼跑到皇城去了?后来我琢磨过味儿来了,原来那天晚上的骑兵团,是皇帝陛下带兵亲征啊!” “你说什么?” 赞迪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陛下亲自出征,而且已经占领了皇城?” “对啊!这消息可是顶新鲜的,我前两天儿才从科塔斯听来的。皇城里面儿往外传消息,想到这儿来可能还得再等两天呢。” “……” 赞迪挥了挥手,让人把罗伯带下去,“再赏他三十金币。” “诶唷,谢谢您!” 罗伯眉飞色舞地被卫兵带离了帐篷,帐内只剩下了神色凝重的赞迪。片刻后,他将副将喊了进来:“去看看伊泽法军中有没有什么异动,给我盯紧了!” 副将应完正要离开,又被赞迪喊住:“等等,还有。全军进入预备行军状态,把军团长都给我叫过来,要快!” “是!” 副将小跑着跑了出去,赞迪在帐内踱起了步子。 莱莫瑞恩如果决心要亲征法兰迪法,就势必要得到菲尼斯的支持,他将这件事瞒着自己,而不是要求自己配合,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信任自己。 赞迪自嘲地笑笑:既然这么多疑,怎么又敢以身犯险、自投罗网呢?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