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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不容发(5)(2 / 2)

如何谢你?”梅寒卿笑道:“扬州的云液美酒名满天下,你请我喝上一坛,就算是你的谢礼了。”宁若英点头道:“梅大哥的活命之恩,助我家人团聚之恩,又岂是一坛云液酒能谢过的。能认识梅大哥,是我宁若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日后有用得上我宁若英的,梅大哥尽管开口,便是搭上这条命也心甘情愿。”梅寒卿假意嗔道:“胡说八道,梅大哥要你搭甚么性命。你要好好活着,和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活着,这样的话,梅大哥心里才开心。”

宁若英又紧紧抱住梅寒卿,不肯放手。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忽听身后响起端木棋的声音:“寒卿大哥!寒卿大哥!”宁若英这才松手,却见端木棋一头扑进梅寒卿的怀中,也是紧紧抱着他。

宁若英回身一看,原来左采葵、陆云白与杨道存都来了。左采葵道:“我们帮杨大人包扎了伤口,又见雨停了,便想着来北坡接应你,没想到竟会遇见梅大哥。”宁若英道:“嗯,梅大哥带回了解药,我已经吃了,而且我娘也与梅大哥一起回来了。”却听梅寒卿忽地“唉哟”一声,众人忙循声看去。但见端木棋拽着他的胡须,问道:“寒卿大哥,你这胡须拽不下来,原来是真的?”

众人沿着北坡山道下了山,又绕到东边凉亭,牵了各自的马匹,不想与卓茂德等人过多纠缠,便骑马直往东走。快到高邮地界时,杨道存与众人道别,说有机会定在皇城司为众人分辨清白。众人自谢过他,分道后按照宁若英的意思,打算先去楚州江府打探一下司芜的情况。

梅寒卿道:“司芜?人称司无邪的司芜?”见众人点头,哈哈笑道:“那是我师父。我们去打探一下也无妨,但我觉得以师父的武功,应该无须我们去救。”

宁若英忽然想起梅大哥第一次提及他师父,是在自己娘亲面前,当时觉得他们二人像打哑谜一样,现在想来,原来娘亲当时猜的是司澹老爷子,而梅大哥说的正是司澹老爷子的孙女司芜。

梅寒卿见宁若英恍神,知道她想起往事,便笑着解释道:“我师父脾气古怪,不许我向旁人提及她的真实名号。”

宁若英心想这梅大哥是自己肚中蛔虫吗?怎么自己想甚么,他都能猜到?

陆云白并骑走在梅寒卿右侧,将他走之后的事情尽数说与他听,梅寒卿正听得入神,不觉已到了楚州。众人到江府一打听,说有一个姑娘劫走了一个老头,就连老爷提前布下的奇门遁甲阵法都没困住这姑娘。

众人知道司芜已经脱险,也寻她不见,只好转道南下,直奔扬州。夜路难走,直到次日卯时三刻,众人才骑马进得扬州城。

这一路上,宁若英都在考虑离相诀一事,散功自是避免不了的,但如今能活下去了,是否还要以容貌尽毁的代价,用离相诀治好采葵姊的右腕?她心中原本没有这个念头,只是看着云白哥哥时竟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可能是担心自己变成丑陋不堪后不能再与云白哥哥在一起。宁若英又想假若云白哥哥真的嫌弃自己,那他便不是值得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如果容貌不毁,岂不是更好?这个念头一起,便似乎停不下来。

在大明寺前,梅寒卿忽地提出分道,他要带端木棋一起去南宫画府上。众人自是会心一笑,欣然同意。

不一会儿功夫,众人来到白云客栈,宁若英终见到仍戴着黑纱斗笠的娘亲,悲喜交加,自是一番倾吐衷肠,连吃饭也顾不上,从早晨直说到天色擦黑,仍有说不完的话。

宁若英瞧见外面天黑,忽然意识到离相诀的散功期限只剩半日了。宁清容瞧出她心神不定,询问何事。宁若英遂将自己练了离相诀一事说与娘亲,宁清容点头称赞:“你小时候,你爹便夸你有侠义心肠,如今看来,你的确很像娘。易地而处,娘也会和你一样,去练离相诀。”宁若英道:“可我心中又……唉……”宁清容道:“英儿,任何人遇到这种影响一辈子的事情,都会犹豫,都有顾虑的,这是很正常的。娘也无法给你建议,你得自己拿主意,而且你做任何决定都是有道理的,你不要顾及旁人的目光和看法,要拿你自己心中的主意。”

宁若英尚在两难之间时,却见端木棋急匆匆地跑进客栈,哭哭啼啼地对自己说道:“梅大哥!梅大哥他……他骗你的,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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