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语,母妃深居简出,从不与外界来往,如何传信给宋人?”梅寒卿道:“原来你不知道你娘亲如何与外界传信。”宁明理眉头一皱,神色忽变得阴晴不定。
原来宁明理自小便被他父王李元昊带在身边培养,心中却始终挂念娘亲,但偶尔去找娘亲,总感觉娘亲与自己不甚亲近。他小小年纪便尝试各种办法来刻意讨好娘亲,见娘亲不喜他练武,他便不拜张元为师,改拜吴昊为师,跟着吴昊学习一些药理与毒理。又见娘亲整日埋首书籍,他便自小熟读各类儒家典籍,后又专攻一些道家典籍,只为讨娘亲的欢喜。
宁清容看在眼里,如何不懂这小儿子的心思,又见他长相全然不似李元昊,倒是男生女相,与自己长相有九分相似,且越长大越像宁璞的模样,对宁明理的态度慢慢地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
宁明理感受到娘亲态度变化后,则愈发讨好得紧,甚至全然不顾父王的眼光。这次李元昊领兵去吐蕃商议购买战马一事,原是要带宁明理一起去的,但宁明理因不愿错过娘亲的生辰,反复请辞,惹得李元昊很不开心,最终没有带他同行。
如今听了梅寒卿这话,宁明理心中不禁回想起娘亲曾经不与自己亲近的痛楚日子,更不由自主地想道:“看来娘亲如今只是与自己表面亲近,真正重要的事情到底还是不与自己说。”
宁明理看向宁若英,问道:“姊姊,这人真是母妃请来的客人?”宁若英道:“一同去见娘亲,不就知道了?”
先前被戳倒在地上的三品狼骑道:“不能去!这个宋人在撒谎!我们与宁姑娘一起进来时,宁姑娘与这人根本不认识。”
梅寒卿笑道:“那是我与宁女侠做戏给你们看呢,你以为宁女侠与我在这酒楼相遇真是偶然的吗?宁姑娘,看来我们先前骗过这些外人了。”宁若英笑了笑,心中暗道:“这位兄台信口胡诌的本事还真大,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这外人二字,在宁明理听来分外刺耳,他瞪了一眼方才说话的三品狼骑,喝道:“不用再说了,走!去文恩院!”转身往楼下走去,身后那三品狼骑还要说话,却被卫慕良遇忽地扼住脖颈,使上内劲一掰,登时气绝身亡。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文恩院外,众巡卫仍在七嘴八舌地闲聊,宁明理一个眼神递去,顿时无人再敢言语。宁明理道:“所有人都留在外面,只姊姊与这位客官随我进来。”
三人进屋后,但见戴着黑纱遮面的娘亲正在抄录文字。
宁明理将一袋包裹食物的油纸放在桌上,道:“母妃,这是孩儿……”宁清容打断道:“不要这么称呼我,没有外人时,你就喊娘便是。”宁明理改口道:“是,孩儿想着今日是娘的生辰,便提前托人从娘的家乡秦州买来的糕点。”宁清容叹道:“唉,难为你一片孝心。”她看到宁若英与一个陌生男子一起进来的,心知必有缘故,便对宁明理道:“明理,一会儿为娘亲自做两道你爱吃的菜,你去让膳食坊准备一下食材。娘先与你姊姊他们说句话,随后就来膳食坊。”宁明理大喜,哪里还顾得上梅寒卿是不是宋谍,立即应声而出,往膳食坊去了。
宁清容听着外面的动静,等了片刻才道:“这位小兄弟是宋人?”宁若英道:“嗯,他叫梅寒卿。”宁清容道:“小兄弟,我问你几句话,但凡我听出半点假话来,我立即唤人进来,将你投入狼骑密牢。那地方管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梅寒卿看了眼宁若英,笑道:“伯母不用吓唬我。我这人有个习惯,从不在美貌姑娘面前撒谎!”宁若英心里呸了一声,暗道:“方才还不是一个瞎话接一个瞎话?”梅寒卿善于察言观色,忙道:“酒楼那些瞎话是对你弟弟说的,不是说与你的。”宁若英道:“你且老实回答我娘的话。”
宁清容道:“你是来盗秘籍的?还是来杀张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