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英道:“将这本秘籍送回大宋,消弭宋夏战争,正是娘亲的心愿。”
宁明理道:“既然是娘亲的心愿,她为甚么不与我讲?为甚么不找我来办这件事?”
众人听闻此言,俱是一愣。梅寒卿轻声道:“宁姑娘,你这弟弟,多少有点疯病有点魔怔啊。”
宁明理道:“罢了,娘亲既已托付你取走秘笈,我且放你走。希望你辜负娘的信任,办砸这件事情,也让娘亲知道她所托非人。”说罢勒马侧转,背身向外,让出去路。
“不可!”苏奴儿与卫慕万遇纵马上前,堵住去路。
宁明理斥道:“苏奴儿!卫慕万遇!你们敢不奉我令?”
却见苏奴儿面露不屑,轻哼一声,说道:“我等只奉陛下和宗主的令,此人背叛大夏,当诛!如果世子再要偏袒她,便是共犯,我等亦可先斩后奏。”
苏奴儿跳下马,又将束在马背上的长形皮革褡裢取下,一翻开,俱是长柄兵刃,有眉尖刀、掉刀、钩镰枪以及凤头斧。原来这苏奴儿曾是李元昊宠信的大将,却在一次对吐蕃的关键战役中被俘,获救归来后不再领兵,而是加入夜月狼骑,苦练武艺,竟一跃成为十二位二品狼骑之一,故而擅长在战场作战时所用的多种长柄兵器。
苏奴儿思索片刻,拎出一柄刀身狭窄但刀尖锐利的眉尖刀,对宁若英与梅寒卿道:“女娃,还有那男娃,你们可还有甚么遗言?”
宁若英拔出昨日在柳泊岭刚买的长剑,道:“我既答应我娘要将九门秘笈送回大宋,就一定会办到。”苏奴儿道:“你这不是遗言,而是痴人说梦。”
“我也有话要讲。”梅寒卿单手握住精铁长棍,左手捧起落满尘土的茶碗,放到嘴边吹了吹,摇头道:“你们瞧,好端端的一碗茶,被你们卷来的黄沙弄脏,喝不得了。这碗茶钱,不该我付,理应由你们付。”
卫慕万遇道:“这便是你的遗言?”众人心中都发此一问,宁若英心想:“这梅大哥到底有多大本事,敢戏弄二品狼骑?”
却听梅寒卿道:“人家小小茶铺,一天才卖几碗茶,真正是小本买卖,我们可不能欠人家钱。不过,如果待会儿倒下的是你们,不知道二位尊贵的二品狼骑大人的遗言,有没有想好?”卫慕万遇狞笑道:“口气不小,看你在你卫慕爷爷的双刀下能活到第几招!”
但见卫慕万遇拔出两把通体漆黑的弯刀,身形如陀螺一般转起,一刀劈上路,一刀斩下路,更一刀快似一刀,眨眼间已挥出十二刀,也将梅寒卿逼得连退十二步。那弯刀与铁棍每撞击处,都擦出电光火花,宁若英大惊,心想:“这黑刀到底是何质地,居然能与精铁长棍硬碰?”
眼见梅大哥暂无还手之力,宁若英忙提剑刺向卫慕万遇,好帮他脱困。怎料一柄眉尖长刀飞出,压住宁若英的长剑。宁若英手腕急转,长剑一翻,反压住眉尖刀刀身,一看,来人正是苏奴儿。
苏奴儿冷笑一声,他压根没有将乳臭未干的宁若英放在眼里,拖下眉尖刀,照着她的下盘便横挥过去,料想攻其下盘,她必然起跳,到时候只需再将刀尖顺势上撩,便能了结这女娃。
谁知眉尖刀挥出后,宁若英不往上跳,却向前一纵,一招“白虹饮涧”,连着挽出三个剑花,分刺苏奴儿的膻中、巨阙、神阙三处重穴。苏奴儿应变也快,先连退三步,避开宁若英的致命剑招,再掷出眉尖刀,迫使宁若英收剑侧身避让。那眉尖刀夹着风声,直飞出十余丈远,钉入远侧的树木中,长柄兀自晃动不止。。
宁若英再要起招,却见苏奴儿已从皮革褡裢中取下凤头斧,笑道:“不愧是随宗主练过十年武功的丫头,我苏奴儿轻敌了。”
苏奴儿挥起凤头斧,将宁若英的周身罩住,既有钩、砍、缠、搅、撩、劈传统六式斧招,又融有九门秘籍中精绝的棍法和刀法。宁若英暗叹此人武功之高,远在自己之上,对方进一招,自己便得退三步,虽用剑奋力护住要害,但剑斧相接,直震得虎口剧痛。
苏奴儿道:“女娃你剑法虽好,但年纪小、力量弱,便是你的命门所在。”
说话间,宁若英的肩头、侧臂、小腿不断被斧柄和斧背敲中,她觉出这凤头斧比寻常铁斧重了许多,应该与那两把黑刀一样是特殊质地的金属制成,但这苏奴儿臂力惊人,挥起斧来,灵动轻巧,竟与自己出剑速度相仿。更教宁若英惊讶的是,自己中招的部位好似都是周身穴道,异常酸麻疼痛,这苏奴儿竟能用重斧玩出绣花功夫。一时酸痛之下,她脚步更慢,剑法更乱。
苏奴儿得势不饶人,连进两步,一招“万象焦枯”,势大力沉地压向宁若英。只听“当”的一声,宁若英手中的长剑被砸成两截,人也摔倒在地上。
宁若英直恨自己力薄,抬眼见那苏奴儿已拎着锋利的凤头斧一步步走向自己,忽听不远处的梅寒卿也是大喝一声,她侧头一看,见梅寒卿的衣衫被快刀划破多个口子,已有鲜血迸出,但他仍用棍法勉强守住自己要害处,只是长棍愈挥愈慢,愈慢愈有破绽,又教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