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需要休息,其它话我们明日再讲吧。”
宁若英道:“爹,我瞧娘有些不对劲。”
明知言紧忙搭上宁清容的手腕,果然发现脉象不稳,绵绵其去如弦绝,立时又解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抹去一些金创药粉末,见其伤口处竟有黑血渗出。
宁清容缓缓睁眼,气力全无,慢慢地道:“她刀上有毒。”
明知言站起身,道:“这怎么办?我去跟我三哥求情,求他救你一命。”
“别去,言哥,这毒是慢性的,三五天内有解药即可。再说了……我刚才出去见卫慕良遇之前,你用封穴的办法,帮我止了血,其实也止了毒性扩散。”宁清容说了这些话,只觉气血翻涌,心跳变快,赶紧闭目调息。
明知言道:“那我每隔一个时辰,用内力帮你调息,可助你压制毒性。不过如此一来,我可怎么帮你去寻解药呢?”
宁若英道:“明日我还要去雪满楼,我帮娘去找药。放心,我一定把药带回来。”
明知言道:“你娘不让我去求三哥的意思,是不想坏了我们来西夏要做的大事。所以英儿,你明日也不可与你三伯伯说你娘中毒一事。”
宁若英点点头,心想:“卫慕良遇下的毒,她会将解药放在哪里呢?会是她的住处吗?可她并不住在雪满楼,我连她住处在哪也不知道,难道跟踪她?不行,一定会被她发现的。”眼见爹爹为娘亲重新包扎了腹部伤口,再坐到娘的身后为她运功调息。
宁若英见到先前粘了一些黑血的白色长棉布被抛在地上,想了一想,便将棉布捡起,回了隔壁天字号客房。
次日,宁若英独自一人走出城南客栈,四下里一张望,果然见到一个三品狼骑坐在客栈对面的茶舍,正警觉地看着自己。宁若英笑了笑,径直走到他跟前,道:“狼骑大哥,你是被卫慕姐姐派来保护我们的吗?”这三品狼骑想了片刻,道:“不错。你要出门?”宁若英道:“从昨日起,我每日都要去三伯伯的雪满楼习武。狼骑大哥,你能送我过去吗?”
“不能!”这三品狼骑断然拒绝,道:“卫慕将军交代的任务若出了半点差池,我必人头落地。”
“可我找不到雪满楼在哪,如果步行去找,恐怕三伯伯会等得着急。”宁若英想了想,道,“狼骑大哥,不如将你马匹借我一用,这马一定认得去雪满楼的路。”
见狼骑大哥仍是犹豫,宁若英问道:“你只怕卫慕姐姐,不怕宗主?”这三品狼骑连连否认,立时解开缰绳,牵来马匹,见她年纪小个子矮,还将她抱上马背。
这马匹精壮高大,宁若英又没学过骑术,只紧紧拽着缰绳,伏在马背上。但听得耳边风声呼啸,不一会儿,便在雪满楼外面的大门处停下。
宁若英发现自己双脚离马镫尚有半尺远,离地面就更远,无法自己下马。她瞧见大门处站有四列三品狼骑,只得向他们招招小手,请他们帮忙。幸亏有一狼骑认出了她,便上前将她抱下,又将她领进门,送到雪满楼前。
宁若英独自上了二楼,见桌上摆有茶水和点心,心知是三伯伯让人提前备下的。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粘了黑血的白棉布,这是她昨晚偷偷剪下藏起来的。揭开茶盏后,将血布浸入茶水中,只片刻功夫,便见整盏茶水已由清绿变成暗红。
宁若英将棉布拧干,放回怀中,却发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极快,不禁暗道:“宁若英啊宁若英,你一向胆大,有什么好怕的。为了娘亲,便是死了又如何?”一闭眼,将整盏毒茶一口气咕嘟嘟喝下。
没过不久,明知津来了二楼,见宁若英正背剑诀,笑道:“很好,以后不论用素玉剑法的哪一招,心中都要记着总剑诀,你在练具体剑招时便能慢慢悟到总剑诀的精妙所在。练剑,须在练中悟,也须在悟中练。”
明知津剑身一挺,挽出三朵剑花,递出长剑时,便有三股劲风刺出,只听墙面上“呲呲呲”三声响,如有三道无形剑气刺入墙体。明知津收剑道:“这招是素玉剑法中比较基础的,叫‘白虹饮涧’。”
宁若英接过素玉剑,也如三伯伯一般,挺起剑身,却只挽出一朵剑花,往前一刺,也并未激出劲风。
明知津笑道:“没关系,慢慢来,你跟着我再做一遍。”他又取了一支剑,慢慢起手,先挽起一朵剑花,道:“你要想象剑身是活的,它才能出现第二朵剑花。”回身一瞧,却见宁若英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有黑血从嘴角处流出。
明知津大惊失色,他想起了母亲柳珵瑛服毒自尽时的模样,连忙抱起宁若英,飞身跃下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