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
杨长月一脸“凝重”的道,“谢谢佳意。不过不必打扰他们休息了。长歌的地……”图……
“……理环境师姐绝对熟悉。”地图都能背过了,边大轻功上天边小轻功潜水她都绝对能闭着眼睛回房。她弯了弯眼睛,从怀中拿出一支小小竹哨,“喏,思齐书市买到的。送给佳意,就当是师姐赔礼啦。”
林佳意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谢谢师姐。”
“那我回去了。明天还有韩……”非池的课。
“……先生的乐理课。”杨长月叹了口气,“可记得千万不能迟到。”
林佳意一脸了然同情,“师姐,先生他……韩先生其实也没有那么严厉了。”
“师姐懂的。”是没有那么严厉,但是,却是非常挑剔的啊。
翌日,觅音明心阁。
事实证明,杨长月的直觉实在准确的令人……扼腕叹息。
“杨长月。”
“是。”她收了落在琴谱上的视线,规规矩矩应了一声。
“我问,乐者,何也?”
杨长月站起来,十分官方地回答,“回先生。《乐纪》有言,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
“再问,宫商角徵羽,何意?”
“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征为事,羽为物。”
“不错。风雷引,风起段。”他指了指桌上的练习琴,“你来试试。”
杨长月:……
她只好坐下来,指尖挑过四弦扣一弦。琴音铮然。
她弹过三句,韩非池已出声制止,评价道,“转音滞涩,尾音太高,空有其形,而无其神,匠气太重。琴乃养心之器,你奏乐如此,足可见心神不定……”他提高了声音,“杨长月!”
杨长月站直了些,见到韩非池肃穆端庄(真.不苟言笑)的脸,心中叹了口气。“韩师兄。”
“在明心园我是先生!”
“是,韩先生。”
“这一曲你已学了多久了?”
杨长月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已经对接下来的事情有所预料,“十四日。”
“已十四日了你就弹的如此……”韩非池面无表情,“这十四日来你都做了什么?”
对不起。
自从知道阴阳双剑之事,就一直在沉思……
沉迷于此,无心学习……
但她还不至于那么老实,“回先生。一切如常,读书练武辩音识曲。”
“今日下午回去,曲谱一百遍。”
杨长月:……
她决定为自己奋斗一下,维持平静地问他,“先生,为何琴音匠气太重却要罚抄曲谱一百遍?”
整个学堂静无声息。
这五六岁稚龄的总角们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杨长月,见韩非池未作答,又不自觉扭头去看他的神色。
一直默默低头的林佳意只觉得头都大了,终于未敢作声。
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人之间转悠。
韩非池竟然微微笑了一下,看得整个学堂的孩子都心肝一颤,“你是否是断章取义了些?琴音滞涩莫非不是曲谱不够熟练,转音迟滞莫非不是曲谱不够熟练,连曲调起承转合都不熟悉,如何能做到形神具备?万音发乎情,若是心不能静,如何能以音抒情?”
杨长月暗自磨牙,所谓的礼仪风度都不知抛到九霄云外,当堂开始质问:“先生既然说了心静才能抒发所思所想,敢问先生,这抄写曲谱一百遍,可能心静!?”
韩非池腰间的幻音笛随着他的步子晃了晃,他走到杨长月身边,杨长月压力倍增。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音律之美,你所感知,不过九牛一毛,太过浅薄。抄写曲谱之时,心定于音,便不会在思考其他琐碎之事。”
杨长月拧眉,出口就要再反驳,却觉得身后林佳意扯了扯她的袖子,杨长月深吸了口气,“先生高见,长月受教了。”
记得从前做过一个任务,是韩非池与赵宫商因为一首歌差点打起来,被大哥一阵琴音阻止。
当时旁观之时,总觉并无大碍。如今亲身经历,才觉得这人当真是挑剔的让人分分钟想揍他……
虽说琴音挑剔一些不算坏事,但是……
至少在你眼底我是个五岁的菇凉吧???
你指望五岁姑娘弹奏世事浮沉的琴音吗?!!!
韩非池敲了敲手中的书,微微一笑,随即变脸,对着一众学童,“看我做什么!韩某脸上刻了诗书礼乐易么!看书!”
杨长月默默低了头,收回视线。心中刷屏似的冒着,“……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