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眼睛瞬间灿若星芒,心下激动万分,虽说秦箦说这话的语气依旧冰冷,她听来却如同这炉子中的火一般心暖。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在心里默默给秦箦打上了‘临时好人’的标签。
安妍缓过了劲,自然不会再让别人扛着走,她裹紧了狐裘踉跄着跟着秦箦往外。
停在大牢门口的马车顶上只这片刻的工夫,竟已积了三寸来高的雪。
秦箦坐轮椅上车多有不便,须得三个侍卫墩身来抬。
安妍身子刚暖,又让凉风一吹,浑身抖茹塞康。
她实在是冻怕了,直接胆大包天的略过了秦箦,先他一步爬了上去。
秦箦面色铁青,怒火中烧的瞪着她,手指紧了又紧,才忍住没叫人把她扔进雪地里。
华朝殿离这里不远,只是大雪难行,路上难免耽误了些时间。
马车刚到门口还未停稳,便听华朝殿内哭成一片。
安妍心里咯噔一声,本就还没恢复正常体温的身子更是从头凉到了脚。
什么情况?
还是来晚了么?
安妍悄悄瞥了秦箦一眼,见他嘴唇紧抿,面容紧绷,也瞧不出太多悲痛的情绪。
车刚停稳,几个侍卫像先前那般将秦箦抬下去,安妍还在铮愣,忽然手臂一紧,竟是被一股大力拽进了雪地里。
她被迫啃了一大口雪,也顾不得恼怒,迅速爬起身。
侍卫们将轮椅推的飞快,安妍几乎是被秦箦拖着跑的。
她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皇后若是死了,就等于她们全家都要凉。
虽说她对她父亲害了皇后之事满腹狐疑,即便真是冤枉的也无济于事了,没人会听她辩解。
正殿外间跪倒一片,皆拿了帕子拭泪,太医们也是端着药碗一批批匆忙进出。
秦箦脸色阴沉,直奔内室。
屋内摆满了炭盆,浓重的药味再经高温熏得人口中发苦。
太医们叹息着给秦箦见礼,转眸瞧到安妍时皆是满脸嫌恶的表情。
“殿下恕罪,臣等尽力了,可娘娘这病凶险,我们也是回天乏术,只是不知殿下带此女过来是?”
秦箦不答,只是瞪了傻杵着的安妍一眼。
安妍脑中一团乱麻,还没看到皇后什么情况,背后突然大力袭来,眼前一晃,身体前扑,以及其不雅观的姿势趴在了皇后的床榻旁。
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倒也不算疼。
她迅速爬起来,目光惊疑不定的望向床上。
踏上的女人皮肤白的没一丝血色,正浑身抽搐,眼睛瞪大外翻,口中不断地往外吐着白沫,俨然已是油尽灯枯之象了。
她颤抖着手抚上了皇后的额头,只是碰了一下,心里便是一惊。
手下温度滚烫,若是有体温计量,八成超过四十度了。
好在人还活着便是万幸了。
“不要忘了你说过什么。”秦箦在身后沉声说。
安妍未与理会,顺手从旁边拿起帕子胡乱的叠成条状塞入了皇后口中,未免误会,连忙解释:“娘娘此时意识不清,塞些东西以防咬了舌。”
随后伸出拇指稳准狠的紧按着皇后的人中穴,予以急救,“此等情况定然是不能在拖了,药是喂不进去的,烦请殿下迅速给我拿些银针来,否则真的就是回天乏术了。”
太医们一阵唏嘘,“药都喂不进去了,要银针做什么?”
“娘娘本也只是风湿寒症,都是你父亲开了药才变成了如今这般,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了,你一个丫头家又能有什么办法?。”
安妍恍若未闻,转头目光坚定的与秦箦对视,希望能增加对方哪怕一点点的信任。
秦箦不容置疑的吩咐,“照她说的办。”
事关皇后凤体无人敢怠慢,安妍要的东西很快就送了过来。
安妍迅速拿起一根银针,下斜刺进皇后的人中穴捻转几下加强穴位的刺激,又走到床尾把手伸进被子里,一针直刺进其足上的涌泉穴。
太医们看的皆是心惊肉跳,但碍着她是秦箦亲自带进来的,无人敢妄言。
终究有人看不下去了,颤抖着手指着她难以置信的喊:“你这是在作甚啊?当着殿下的面你竟敢损害娘娘凤体!”,
秦箦坐的远,视线被挡了大半,只能瞧见安妍蹲在地上忙碌的背影。
他先前一心只想着这丫头能救他母后,对她要银针的怪异行为未有深思。
现下听了这话愤然作色,用力滑动轮子直冲过去,狠狠一把攥住了安妍的肩膀。
安妍瞬间感觉肩膀都要被捏碎了,她恐跑了针,立马松了手。
转头质问:“三殿下,这是做什么?”
秦箦咬牙切齿,“你还敢问我?我给你机会,你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