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就那么几个村子,村里人多是务农为生,少数的在农闲时做个贩夫走卒也算常见,可裁缝需要手艺和练习,普通农户家鲜少有人干得了这行。
陶墨夕更不好意思了:“我,我家便是……”
“哎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丁掌柜双眼放光,想拽住她,又碍于男女之防,只伸出双手往前乍了两下,又收了回去,说道:“周大嫂请稍待,我去寻我家老婆来跟你说话!”
周牧把东西都捆了个结实,回头找小姐,却见那布店的老掌柜眉飞色舞的在跟小姐说什么,然后又匆匆跑进去了,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紫色衣裙的老太太就跟了出来,拉住小姐的手想走。
这是要做什么?
小姐朝他招招手,周牧立即放下手里的绳子,听话地小跑了过去,有些戒备地看着几人。
“阿牧,”陶墨夕示意他放松些,“店铺的丁掌柜和太太要裁新衣,我要随他们去后院儿给小姐量体,你找间茶水铺子,吃点东西,等我一会儿好么?”
那丁太太就笑着说:“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你家相公真是一刻都离不得你,只盼着我的贞儿也能和姑爷这般和和美美。”说着就拉着陶墨夕就往内堂走。
“掌柜和您都是良善之人,想必教出的小姐也是温柔可人,您二老看上的新姑爷又怎么会差呢?”
陶墨夕挥手示意周牧去歇息,自己虚扶着丁太太,掀门帘走了进去。
周牧看着陶墨夕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又盯着看了两眼,才转身回到马车旁,坐到车辕上不说话。
他家小姐也曾是大家小姐,现在却落得去伺候一个商户家的小姐。
集市上有同村的人过来采买,背着大筐经过,见是周牧,便笑着跟他打招呼,“阿牧,是出来帮乡亲们买东西吗?车都装满了怎么还不走,在等人吗?”
周牧答道:“柱子哥,我在等我家小……我在等我……媳妇,她去铺子里给主顾量身去了。”
他还是第一次对外人说“媳妇”两字,吞吞吐吐的说完,半边脸都红成了熟山楂。
“都成婚多久了,怎么还羞臊呢,”柱子哥笑话他,把筐放到地上,问他:“等会儿我搭你的车脚一起回去行不行?我买了一角猪肉,几斗白米,回去还要几里路,实在是有些累。”
柱子哥比周牧大个几岁,早已成亲,家里有个冰雪客人的小胖姑娘,这次进山打猎,属他冲得快,连着掏了好几处兔子窝,下网捉山鸡也是一群一群的,要村里人帮忙才把这些东西都背了下来。
“行呢行呢。”柱子哥也是一起进山的人之一,车上本来就有预备给他家的礼,但小姐不在,周牧也不说,就跳下车帮着把背筐放到了车上。
俩人坐在马车上吹着小风闲聊,不过都是柱子说,周牧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嗯一声,算作回应。
那柱子是个健谈的,也不为难他,围绕着收粮啊、打猎啊,一直扯个没完。
过了许久 ,陶墨夕才拿着一卷绳子出来,丁掌柜去柜台里,抱了几匹上好的绸缎出来,送陶墨夕到了她家的马车上。
陶墨夕微微福了福身,说:“请丁掌柜放心,我回去必仔细裁缝,把小姐的喜服做好,太太和小姐若是想来看,就顺着这条官道走到头,村子里挑着幌子的那家便是了。”
“周裁缝的手艺,我们早已经见识过了,那小老儿就在家盼着看周裁缝的成品了。”丁掌柜笑容满面地说。
车上又多了几匹绸缎,阳光下流光溢彩的散着光泽,柱子小心地往旁边又让了让,生怕身上的粗布刮坏了这昂贵的绸布。
“不是让你去吃点热的,怎么又坐在这里?”陶墨夕向柱子哥点头问好,随即问周牧。
周牧讷讷的不回答,柱子哥抢着说道:“阿牧兄弟还不是怕这一车东西有闪失,加上你也不在,除了跟我说了几句话,阿牧兄弟一直不错眼珠的盯着那铺子看,等你呢。”
真的么?
陶墨夕眼神流动,浅浅地扫了一眼周牧,心情好了些。
“等着。”
她去旁边卖包子的摊子上,买了一大兜包子,用油纸包着回来,扔到周牧怀里,先捡出两个递给柱子哥:“柱子哥,刚出笼的,还热着呢,先垫垫肚子吧。”
柱子哥哪好意思收啊,连连摆手推拒:“已是白坐了你家的马车了,哪还有蹭这白面包子的道理?”
“那我家阿牧遇险的时候,柱子哥可也是这样斤斤计较,思考了半晌后才上去营救的吗?”陶墨夕不由分手把包子塞到他手里,“只是两个包子,回去我们另有感谢。”
回了村里,陶墨夕又让周牧硬塞给柱子哥两个包子,说给他小女儿尝尝,便赶着车回了自己院子。
小桃和柳英在院子里呢,俩人正围着那堆猎物,其中有两只野鸡的尾巴毛已经被拔掉了不少,正插在稻草上。
见陶墨夕他们回来,柳英先站了起来,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