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3)

小桃拿两块草纸堵住鼻子,帮陶墨夕清洗皮子上的血水,问她:“月姐要这皮子做什么?”

成色太差了,毛都软塌塌的,颜色也杂,以前在府里,下人的冬衣都不会用这种皮子做衣领,宁可穿厚实的粗布棉袄。

“我们把兔子毛褪下来,清净晾干,做点发饰拿出去卖。”

陶墨夕怀着扼腕的心态,手探进热水里,拽下了一小撮兔毛。

热水浸泡久了,兔子皮的腥臊气息越来越重,陶墨夕实在忍不住了,也顾不上得体不得体,学小桃堵住了鼻孔。

两人互相鼓励着认真拔了三天半,才终于把几张皮子上的兔毛拔得七七八八。

陶墨夕看着热水投洗后灰黑一片,更显杂乱的湿毛,有些沮丧,“如果到时候没人买,咱俩白遭这几天罪。”

小桃鼓着小脸蛋,安慰她:“月姐别气馁,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哦?对我这么有信心?”陶墨夕看了看小桃,又叹了口气,“我只怕自己想得挺好,到时候没人买账。”

不过随即她又笑了起来:“不过也不一定,刚做了一半,怎么就知道不成呢?”

小姐这性子,一点不用人哄,自己就把自己安慰的好好的么。

小桃见小姐自己就把心态调整好了,于是也把心放下,专心晾晒兔子毛。

赵大嫂每日闲时,就过来看看,这天又端了一盘熟瓜子过来,见陶墨夕正坐在炕上,手上拿着针线忙活,炕脚一块大匾上摊放着一层淡红色的绒毛。

赵大嫂好奇地过去摸了摸,问道:“这东西我看你收拾了好几天,居然还染色了,你要絮条褥子吗?”

陶墨夕拿起手上正忙活的半成品,给她看。

赵大嫂小心地接过来,那是一枚青桃大小的圆形毛球,细密的绒毛入手柔软,她爱不释手的用手指抚摸了良久,问:“这是……那几只兔子的毛?”

“对啊,我和小桃去林子边挖了些茜草回来,煮开后把兔子毛染成了这种淡红色,是不是看起来就俏皮多了?”

陶墨夕摆弄着一块细麻布,小心抓起一小撮兔毛,穿过麻布的细孔,底部再涂一层浆糊,黏到一个圆形的小布包上。

赵大嫂从未见过这么细的活儿,她坐到炕上,拉过陶墨夕素白的手仔细看,“这手也嫩,长得像细竹竿似的,难怪这么巧,做出来的尽是些精致的玩意。”

“以前被家里人照顾得太好,活儿是做的少了些,不过现在阿牧不在家,我和小桃屋里屋外的,也勉强能把家撑起来了。”

赵大嫂看她脸上毫无委屈嫌弃之意,反倒一直积极裁剪衣服、做女红活,由衷地夸道:“自打你随着阿牧回来,这锅里有饭,炕上有被,我瞧着,和前些年他爹娘在的时候又一样了。”

陶墨夕的小圆脸上绽开一抹笑,说道:“阿牧和小桃以前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只希望我这点小手艺能换点活口的粮食,别委屈了他们。”

她语气中不自觉带出些家主的威严来,小桃自小伺候小姐惯了,丝毫不以为意,赵大嫂虽然是个村妇,但听着陶墨夕话里的意思,倒像是这家里是她在当家做主似的。

看陶墨夕年岁不大,想到周牧也不足二十,两口子小小年纪要不是在那城里活不下去了,又怎会回这苦寒之地讨生活,若不是两人相互扶持,日子又怎会过好。

想到这,赵大嫂忙岔开话题,转而说些最近村里时兴起来的络子花样之类,又说等天气好,要带陶墨夕去青云山采些山货、野果,留着冬天吃味道最好。

陶墨夕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小桃也站在地上附和,赵大嫂抓了把瓜子分别塞给另外两人,边嗑瓜子边闲聊,渐渐屋里气氛就热络了起来。

陶墨夕早想好了,自己做这点毛球发饰,胜在个新奇有趣,但总藏在家里可没人知道,于是她主动送了赵大嫂一个,给她系在脑后的辫子上,赵大嫂很喜欢,出来进去都戴着,转天她又挑了两个最大最圆的,给小桃认真梳了双丫髻,一边坠上一个毛球,在脑后微微颤动,走动起来霎是可爱。

安排小桃出去跟同龄的小姑娘们一起玩儿,顺便展示毛球发饰,陶墨夕抓紧在家继续做,果然日头还没偏西呢,小桃就带着几个姑娘回来了。

本来陶墨夕也没想在村里赚多少钱,就收三个铜板一个毛球儿,囊中羞涩的姑娘拿点自己晒的干菜、山里捡的野枣、山核桃、秋海棠也能换。

三只兔子的绒毛,做了四十多个毛球球,除了给小桃留了几对,其他很快都被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买走了,一时间村子里似乎人人都变成了兔子家的亲戚,个个都毛茸茸的。

隔壁村里还过来一个半大少年,看着年纪和小桃差不多,挑了满满一担劈好的木柴过来,红着脸站在门口,陶墨夕大着胆子出门问,才知他也想换一对毛球儿。

陶墨夕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许是眼神带着戒备,那少年立刻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又往下拽了拽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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