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眇闭着眼继续说着,说完,突然倾身支在桌上,抬起脑袋,捉弄人一样的表情盯着:“那像玄砚君这种正人君子,平时睡觉不做梦嘛?梦里难道都是些什么拯救苍生匡扶正义吗?这也太无趣了,就没有什么别的?比如花前月下,或是酒醉今朝?”
玄砚瞥了眼她,否认道:“没有……”
“不信,正常大小伙儿总有点对生活的热情嘛。”趴在桌上的灵眇把身子探过去,傻乐道,“其实我挺好奇玄砚你上一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不如……让我今日给你瞧瞧?”
玄砚一低头就撞上那张肆意、亲人,甚至带了点狡黠的笑脸,又是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不抗拒灵眇偶尔有些胡闹的举动,像是一片孤寂枯峭的荒野突然闯入了一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狂风,带着本来无动静的草木花树撒起野来。
所以当仙界那群人高居神台,用不理解和略微失望的眼神看向自己,指摘自己今日同冥界之人走得过近,甚至到了一种目中无人,礼数尽失的地步时,他只是迫于紫穹压力挨下了责罚,嘴上无一句认错之语。
像他那日在众神面前说出口的那样——“不是背地,不是强迫,不是坏事。”
他喜欢这种偶尔背离规矩大胆狂纵的感觉。
喜欢……他喉头一动,突然意识到自己心里偷偷用了这个字眼。
再去看灵眇时,她还是用那双浅褐色的眼注视着自己,小狐狸一样的眼睛闪着光,两人间距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的花香和淡蓝色轻衫透出来的皂角香气。
“胡闹,我比你年长。”
结果脑袋一昏,说出这样的话来。
本意是,他比灵眇年长,灵眇此举此言实在是没有规矩太过骄纵了些,奈何语气轻缓,竟带了些任其胡闹的意味在里头,听得对方也一惊。
灵眇轻咳了两声,连忙反驳:“玄砚君你今日莫不是昏了头,我都活成个精怪了,你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还敢扬言说比我大?”
“看上去年长也算是年长。”玄砚默默道。
灵眇偷换概念道:“那你意思是我看着年轻,看着好看咯?”
玄砚闻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这一笑可不得了,给灵眇揪住什么大尾巴似的,她乐呵呵道:“没想到玄砚君也会笑,我还以为你只会皱眉冷眼摆脸呢!”
许是和灵眇待得时间久了,玄砚嘴上功夫也日益厉害起来,这回也知道借着对方说过的话反驳回去:“灵眇君方才说过的,在下不过二十出头,又不是耋耄老人,管不住自己,笑笑也正常。”
灵眇却揪住上一个问题死活不放过,拉着玄砚的衣摆问:“那刚刚那个问题呢?你是不是说我生得好看?”
玄砚嘴角挂着轻松的浅笑望着她,安静地看着她又活蹦乱跳起来。
耐不住她连番发问,玄砚只好说:“……我不会夸人。”
灵眇:“那你可曾饱读诗书?”
玄砚应道:“读的。”
“那你就是不想夸罢了,”灵眇故意撇撇嘴,继续说,“诗书里难道没有诸如此类的词儿吗?”
玄砚无奈地笑着摇头:“那都是些闺情诗……我少读这些。”
灵眇恍然大悟道:“那看来玄砚君梦里确实只有些拯救苍生匡扶正义之类的故事了。”
看她一脸笃定暗暗揣度的模样,玄砚觉得好笑,于是在她愣神之际,他缓缓吐出几个字:“白壁无暇?”
灵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呆住。
玄砚接着道:“香培玉篆?”
灵眇受宠若惊地笑了起来。
“瑶林琼树……华骨端凝……”
这时,窗外一声少年的清音喊响了:“姐姐,你好点了吗!前些日子我悄悄来看过你几回,却被告知你有伤在身不便见客,今日呢?今日好些没?”
灵眇“唰”地一声掀开窗子,一看,原来是那日认识的沈财富。
“富哥儿,你的糖葫芦就卖光了?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看我?”灵眇想起来,当日的线索还是他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不禁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更大的好奇,“我好多了,不必担心。不过我说你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弟弟,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你爹娘做什么的?”
他摘了头上的草帽,抖落脑袋上的灰,笑说:“我没爹没娘,就有一身打听的本事,嘿嘿!”
这时景兰也进来,看见灵眇好些了,也放下心来,补充道:“这小鬼头儿,你别看他年纪小,可厉害着呢,眼睛和脑瓜儿这两样,就是谁见了都得说一声好!”
窗头雀鸣,日头渐升。
蜀云国这些天以来的事情也算是告了一段落,还认识个小鬼头,就是灵力……灵眇暗暗聚气,却发现还是没恢复灵力,不由得叹了口气。
尤其是!!谁大病初愈就要抄五万字的书啊?!!
“五万字你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