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呐,别在我要睡的时候发神经。”灵眇直接打断了对方的施法,接着道,“我看你正面是癞蛤蟆,背面是癞蛤蟆成精,满意?”
对方似是委屈了:“……”
被搅得没了困意,灵眇干脆倏地坐起,打了个哈欠结束这场没意义的开场白:“如果你接下来要告诉我的内容不是那棵结冥树已经被你修好了,那我真会让你成癞蛤蟆。”
一个矮瘦童子趴在床边,正脸是嘴角几乎快咧到耳根的嬉笑表情,听到灵眇这话,立马晃了晃脑袋,把背面哭丧着脸,眉毛几乎成了个倒八字的表情摆在她面前。
“那……那可结冥树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复好的啊,我每天不是替你修那棵破树就是要替四处吃喝玩乐的你听那些枯燥乏味毫无营养的辩述,还要绞尽脑汁去想一些问题故意刁难刁难他们,我也很累好不好?”
那哭脸哀戚戚的,转而对身后道,“你他妈几个意思!一到这种情况就背过去,让我挨骂?”
笑脸立马转回来,嬉笑道:“好弟弟,我的好弟弟,你的那张脸比我适合应对这种场合。”
“吵完没。”灵眇愠色上脸,“首先,去你的吃喝玩乐,我是在收集命果干正事。其次,结冥树坏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自己想想你修了多久。另外——”
她想起些什么,自恃理亏,但语气仍矜着:“另外,关于你帮我守着那些魂灵的辩述……谢了啊。”灵眇摆摆手接着道:“你们这回上来到底要说什么,不说就赶紧走人,我要睡了。”
笑脸愣住:“嗯……我记得,我俩要告诉你两件事来着,这第一就是我们化形啦!我们终于有自己的人形啦!当当!”
一阵白烟升起,眼前这个矮瘦童子一下子就窜高了。
……
望着面前俊逸清朗的玉面公子,灵眇一下子就愣住了。
“好家伙,感情你俩平时都忙这个去了,我结冥树的死活你们是一点不管啊。”灵眇擦了擦眼,起身围着他转了三圈,“不错不错。诶我说,月白你这副皮囊当真生得极好。我喜欢!”
只可惜暂时维持不了多久,立马又缩水成原来的童子小月白。
灵眇哈欠连连:“行了行了,别灰心,回去再练练。第二件事呢?”
笑脸转到身后,哭脸一脸委屈悲愤:“又是我说?!我讨厌你!”怯生生地看了眼灵眇,磨磨唧唧道:“嗯……第二件事,我想想看啊。哥,啥啊,我不记得了……”
灵眇重新躺回床上,一个挥手,送他俩回了冥界。人倒是有了人模样,记性还是狗记性。长叹一口气,想起自己可怜兮兮的结冥树。
结冥树呢,在很久很久之前本来是好好的,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坏了,坏的挺突然,听说是从树根底生了个裂痕,裂痕直蜿蜒而上,直至倾天的树冠,一分为二。
如果只是一棵普通的冥树,坏也就坏了,大不了就是少棵树的事。
但重点!就在于这颗树它并不普通,它是灵眇作为灵辩师灵力的象征,关系到她灵力的使用!
那是在人间和人斗殴的一天午时,月白千里传音告知灵眇这个哀痛悲戚的消息,她连面前这是第几个被吓尿裤子的人都没来得及数就火急火燎地奔至冥界。
一路上,月白的声音在耳边哭唧唧地描述道,那天冥界天光大亮,扎眼的亮意从仙界穿透人间,再涌入冥界,电闪雷鸣,雷声大作,活生生吓退了那天准备答辩的大鬼小鬼,许多没什么见识的鬼吓得嚎啕大哭,好好的冥界一时间如同地狱。
“欺人太甚!”
灵眇赶至时,泼天的灵力肆意纵横飞荡,从树根裂纹根源处溢出,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树冠像遭了雷劈般垮了一大半下来,同样一望无际的树身早已是一片却黑。
“这是——天谴?!”灵眇在月白的劝却下才堪堪忍住没闹到仙界质问天帝,她缓了很久,才破口大骂道,“谁敢谴我!!究竟是哪个不开眼不知死活的敢谴我?!三界内到底是谁竟有滔天的本事胆敢劈我的灵树!!”
结冥树专属于灵眇,灵眇如何,它便如何,所以如今树身被毁,反过来推论就是,灵眇的灵力从今往后被限制了。除非有朝一日能修好。
她嘴角抽搐,剜向那张被他亲哥推出来挡灾的哭脸月白道:“给——我——修——!”
结冥树坏了整整二十五年整。
关于其间的缘由,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结冥树被毁当天,月白提及到从天界坠落的一朵朵寒霜花。
寒霜花性凉,本御不住人间的四季更迭和冥界的业火浇焚,却整整飘了一天一夜才停住。
灵眇站在倾覆的树冠底下,布了一块大的结界,结界内是颇为壮观的霜雪漫天。
众神出列,仙光大显。天界的层层祥云上落满寒霜花,寒霜花在祥云上停留片刻,接着打着旋儿从天而降。
人间万民纷纷叩首,众国的钟乐足足唱响了三月。数以万计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