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2)

接下来的两日,周珩一直是郁郁寡欢的状态,虽然他脸上装得若无其事,和平日和没什么区别,可只要留心就会发现他吃得比平日少了,也不爱损人了,时不时就盯着一处出神发呆。凌安若几次询问过来,也只是说没事。

可这哪是没事的样子呢?

凌安若望着桌上花样繁多的菜式,微微叹了口气。这两日不仅周珩这般反常,就连王府的下人们也格外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的照顾着她的情绪,尽可能的翻出花样哄她多吃一点。

而这种凝滞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中元节当天。

天微微亮时,李叔就出门采买了不少香火纸钱,而后早早闭紧了王府的大门,到凌安若跟前悄悄复命说东西都准备好了。

凌安若斜睨了一眼那堆金灿灿的元宝纸钱,点着头应了,就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这两日的压抑是为哪般了。

不过她倒是真没想到周珩远在黎州,还会想着给先帝烧份纸钱,毕竟皇陵可能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纸钱了。

金乌西沉,天渐渐暗了,黎州的热闹也随着落日一起消沉在昏暗的天色里。

不多时,大街小巷慢慢飘起了袅袅的烟火,灰白的纸灰随着微风在空寂的街道里游游荡荡着,如孤魂还乡。

凌安若陪着周珩坐在荷塘边等着,天近黄昏时她打算起身,可周珩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只是拉着她的手腕重新拽回椅子里。

凌安若看向他,他也没回头,只说“再等等,天黑了再去”。

凌安若默然片刻,明白了,一个藩王在王府门口祭祀先帝是挺让人诟病的,让人看见到时传到皇帝耳朵里指不定成了什么样。

而这一等就是月上枝头。

天彻底黑了,夜风肆无忌惮的扫过空无一人的街道,顺手扣响着无人回应的屋门,而后又尖叫着奔向下一个巷口,徒留屋檐下的灯笼在余风里不住的摇摆,在漆黑的地面上荡出一圈一圈昏黄的光。

此时才是中元,生人避让,百鬼夜行。

周珩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觉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拿了灯笼和纸钱带着凌安若往后门走。

“半夜烧纸,你胆子也真是大。”凌安若伸手接过周珩手里的灯笼,边提前半步照着路面,边说道。

“你怕了?”周珩瞥了她一眼,还是如往常般口无禁忌,“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避讳这个做什么,说不准这外边都是些老相识呢,有朋自远方来,怎能避而不见。”

“嘴里积点好话是能把你累死怎么的?”凌安若没好气的冷哼着,“我看上辈子你就是嘴太欠,皇上能容忍你活到现在,脾气也是怪好的。”

周珩意味不明的道:“是啊,也真是难为他了。”

话说着,两人也出了王府后门,接着步子一拐,走进了一旁漆黑的小巷。周珩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路口,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打这过,这才把那包纸钱元宝摊在了地上。

阴风依旧呼啸着从巷道穿堂而过,带起的纸灰扑簌簌的落了人一身。

凌安若蹲在风口处替周珩挡着风,看着那豆大的火苗落入纸钱时轰然蹿了起来,在这黑灯瞎火的小巷里一上一下的跳动着,像一颗鲜活的心脏。

周珩随手从路边捡过一根废弃的枯枝,一边扒拉着火堆,一边没大没小的说道:“老头子,小仙女,今天是中元,孩儿又来给你们烧纸了。”

正给火堆添元宝的凌安若听见这大逆不道的称呼,手一顿,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周珩。

周珩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顾自的继续拨着火堆,橙黄的火光给他罩上一层金色,眨眼间他摇身一变,又是当年富贵窝里的掌心玉。

只是掌心玉没有玉的自觉,端方雅正一个没有,顽劣的像个混迹市井的孩童,现下还添了点自恋的毛病,就听这位‘水仙花’颇为自信的道:“这么些日子没见,是不是想我想惨了。”

“老头你别嘴硬,我还不知道你,你看我娘多坦诚。好不容易来一趟,赶紧朝对面多看两眼,反正我又瞧不见你,害什么臊。”周珩说着朝凌安若一指,又收了回来。

“别问我怎么换了个壳子,我自己也还迷糊着呢,这神神鬼鬼的事您应该比我清楚。不过换的也不是什么外人,是您的大将军凌正的闺女,凌安若,不知您还记不记得。”

突然被点了名,凌安若一愣,明明是空无一人的街口,她却无端有种被注视的错觉,像儿时学堂上突然被先生提问一样,紧张又无措,可还是结结巴巴的道:“臣凌安若,参见先皇,太妃娘娘,问先皇和太妃娘娘安。”

周珩见她局促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心道怪乖的,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轻叹了一声:“爹,说起来您当初还念叨着我要是个闺女该多好,如今这样算不算是得偿所愿了?”

如果当初生下来是个女孩,就不会那么招人恨了,整天做做女红,摆弄些胭脂水粉,只管美就好了。

书读不来也没关系,反正也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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