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率便判定终生。

明溪对三娘无话可说,只是觉着心里苦,如同喝下三碗黄连一样的苦。先斩后奏,早已既成事实,还能说什么?三娘是个厉害人物,温柔敦厚包裹着利刃的锋芒,于不动声色间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手段之高明,这不战而屈人之兵,卧龙凤雏都甘拜下风。

过了一夜,明溪的眼睛红肿起来,不知的还以为她是伤心哭过的。她从不自怨自艾,要是哭管用,她能哭出两大缸眼泪来。这红尘苦海,空空荡荡,她还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什么都抓不住。

其实她特别期盼这时候颜川突然回转,像绝望炼狱里一缕佛光,出现在她面前,替她解围。然而颜川远在东郊,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师父告诫的对,不能把期望都放在相爷身上,如今果然应验了,可自己身边再无依傍,这局死局该如何破,真让人伤脑筋。

罗衾不耐五更寒,她几乎没怎么睡着,清早的阳光照进窗纱,灼目刺痛,让她的两眼生疼生疼。廊前的古树樱花枯木逢春,淡墨落笔极细的树头枝桠在春风里摇啊摇,梦里不知身是客,她有些恍惚,只觉到一阵阵无限的伤感与哀愁。

秋蝉从外头进来,准备替她梳妆,立在她身后,看了看铜镜里她憔悴的脸,问:“姑娘昨儿夜里没睡好?”

明知故问,桃三娘昨儿为何而来,秋蝉早知道了首尾,明溪敷衍道:“昨儿夜里做梦,做得有点沉。”

秋蝉便笑说:“姑娘怕是难为情了吧。女孩子都这样,乍一听嫁人难免前怕狼后怕虎,左思右想,心思也跟着乱了。姑娘多虑了,相爷看中的秦家,必定错不了,就算出门子,也还有些时日呢。秦公子今年也参加春闱,保不齐高中进士,那便是双喜临门,也是姑娘的造化。”

明溪本来心里正不自在,听了不由驳斥:“哪个要嫁人了,别说什么秦家,就算大内皇宫,我不情愿,我也不嫁。”

秋蝉觉得她好大的口气,知道她心里头的不甘,便劝解道:“姑娘可是说的气话,已经下了定的亲事,哪能说反悔就反悔。咱们这样的人家,最要紧的是规矩和体面,姑娘刚来府上的时候锦樱姑姑就告诫过姑娘。况且这事是相爷亲自和校书郎定下的,姑娘若悔婚,日后相爷在东京在朝堂,还怎么见人呢。“

又来这套,拿规矩体面来压她,为着顾念相爷的恩情,难道她就得就范?她并非相府的子嗣,承受不起这座大山。

思来想去,她还是得去找相爷,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认命,这刚来京都就兵败铩羽,先前的一番筹谋辛苦,岂非白费了。

相爷的书房等闲不允许进,明溪去书房回禀,几回都扑了空。于是找了冯升代为传话,冯升当面应得好好的,过后便杳无音讯了。明溪这才明白,这是相爷摆明要躲着不见,或许知道见了她是有些内疚,也怕自己把持不住而心软。

明溪心想,相爷还能躲着一辈子,没别的法子,只有等待。等着煎熬的时候,便重新坐在东窗下作画,以便让自己沉静下来。这回画的是京都城廓堪舆图,上元夜颜川带着她在临江仙,几乎把汴京城郭全貌都见识到了。绘制出堪舆图,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过了两日,也是一清早,忽然有门上小厮传话进来,说学士府送来一封拜帖,务必让明溪亲启。

学士府?明溪还没忘记上元夜城墙上苏小妹是怎样撺掇众人奚落她的。听见学士府三个字,既抵触又诧异,一边起身走过来问:“确定是学士府送来的?“

小厮停在廊下说:“回姑娘,拜帖是学士府的,不过来的人是个生面孔,小的不认识。“

明溪先让小厮回去,将那帖子打开,很简朴的粗纸,只见上面署名果然是苏小妹,写道:

明溪姑娘惠鉴……盼与吾单独一见,有要事相商,请于大相国寺……

秋蝉也凑上来瞧了瞧,一见那字迹,不由说:“好明丽的簪花小楷,确实是苏姑娘的手笔。“

满汴京能写出这样精美的簪花小楷的,苏小妹是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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