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人决裂,王姬自尽不成,被黑帝软禁在神农山,日渐消瘦。后来王姬身世之谜解开,被逐出王族,心灰意冷,已经随着防风邶殉情了?”
她说到激动处,神色悲戚,仿佛亲眼见证了这一场悲剧,“地上梧桐相待老,天上鹣鹣不独飞,以后大家提起这段往事,只怕是更荡气回肠。”
相柳提起刚才买的东西,牵她站起来,“亏你想得出来。走吧,书听完了,该去找个地方投宿了。”
天渐渐黑了,听书的人群散去,喧闹声慢慢归于宁静。
清水镇如今来来往往的人众多,客栈也多了不少,小夭随意选了一家住下,从房间的窗外望去,远远的能看见青山。
她靠在桌边吃着卤味,相柳转了两圈,看了看屋内陈设,觉得还算满意,点了点头,“小夭,你休息吧,我去整修屋子,明日就可以回去住了。”
小夭听他说要走,心里有些不舍,“我还是跟你一起吧,虽然我没有灵力,但说不定我也能帮点忙。”
相柳看她眉头紧锁,打趣道,“舍不得我啊?以后日子还长,不用急于一时。”
小夭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对啊,就是舍不得,如今我也是有夫君的人了,可不能轻易放了。”
相柳笑了,“吃完早点睡,我明天一早来接你。”
“那好吧”,小夭回答,放开了手。相柳从她袖里拿出手帕,擦干净她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我走了!”
小夭还没回过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顾不上再吃,用手帕捂住脸偷偷笑了。
夜半时分,下起了小雨。之前从冀州来清水镇,着急赶路,匆匆忙忙,吃住都是应付过去。如今故地重游,心有归处,听着雨点打在树叶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小夭一夜好眠。
不知睡了多久,好像天亮了。小夭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有动静,一睁眼,相柳躺在她身边,正支着手肘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夭问完,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换衣服,低头一看,薄如蝉翼的寝衣之中透出肚兜的红色,一时紧张,抓起被子便蒙住了头,“你...你你...别看!”
相柳掀开被子,故意逗她,“你脸红什么?之前我躲在你房间疗伤,可跟你同床共枕了三天,什么没有见过?”
小夭用袖子捂住脸,不去看他,“那次情况紧急,哪顾得上那么多!反正你先出去,等我换好衣服再进来。”
“好吧”,相柳起身,从身后拿出一叠衣物递给她,“刚好给你带了新衣服,换上吧。”
小夭睁开眼,伸手去接,才发现,相柳今日穿的红衣,衬着他的白发,像是梅林中未化尽的霜雪。
“这是...婚服?”小夭又惊又喜,瞪大了眼睛看向相柳。她手中是轻薄的丝绸裙褂,上面绣着喜庆精致的花朵纹样。
“是啊,我想着,我们俩每天在一起,邻居见了也会问,不如就早日成婚吧,别人问起来,就说是夫妻。”
一身红衣的相柳意气风发,如同其他即将成婚的郎君一样,眉眼间尽是喜色。他郑重地整理好婚服,随后转身出去,关好了门。
小夭坐起来抱住婚服,用手指摩挲着婚服上的绣线。阳光下,丝绸软滑的质感如流水一般,让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都有些不太真实。
她脱下寝衣,换好衣服,坐在窗前仔细化着妆。铜镜中,朱唇皓齿,肤白如雪,这妆早已描摹过千百遍,但此刻因为心中的激动,手也略微有些抖。
相柳负手等在门外,旁边经过的住客看见他的打扮,不住地低声赞叹,“这位公子可真是俊俏啊!还穿着婚服,不知要娶的是哪家娘子啊?”
“是啊”,有人接话,“咱们清水镇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我们竟不知道,想来这新娘子,应该也是天姿国色,咱们等在这儿,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子。”
小夭穿戴完毕,在铜镜中看了又看,忐忑着打开了门。
木门“吱呀”一声响,出现在她眼前的,除了面露欣喜的相柳,还有好些围观的人。众人见她出来,不约而同地发出“哇”的一声赞叹。
“果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啊!”人群中有人说道,紧接着又有人说,“祝你们白头到老!”
“这...”小夭没料到还有其他人看着她,有些紧张,紧紧拉住相柳的袖子,低声说,“我们走吧。”
相柳牵住了她的手,转身向其他人鞠了个躬,“我们夫妻今日在清水镇成婚,借大家吉言,感谢!”便拉着小夭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