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他们刚走,清晚就装不下去了,她扶着门框缓缓滑倒在地上,然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胸腔内撕裂般的疼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被凌迟一样,嘴里也被血腥味充斥着。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额间渗出。
“这……便是自然法则的反……反噬之力吗?”清晚强忍着疼痛,施法把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然后捏了个隐身决踉踉跄跄地向大门外走去。
被反噬的清晚连最基本的瞬移都无法做到,为了防止宫里的仙侍看到自己受伤而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她只能憋屈的隐身悄然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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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染从坠神台回来就察觉有些异常,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封印里的东西在作祟,他一路顺着气息想探个究竟,不曾想这气息在寂清宫门口消失了,随即他就看到清晚呈隐身状态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儿。
尽染觉得可疑,便跟了上去:受伤了?似乎还挺严重。
尽染跟了清晚一路,发现她的最终地点居然是片人迹罕见的花海,他本以为她受如此重的伤应当去找天似的,或者找医官。可是她来这没人知道的花海是要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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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晚从没觉得这片花海如此遥远过,以前想到这儿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能躺在这花海里肆意的翻滚,如今拖着重创之身竟是走了几个时辰才看到它的边缘。
最后一点灵力耗尽,笼罩着自身的隐身决也散去了,而清晚也再走不了半步了,全身就连支撑她勉强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这么倒在地上,身体因为承受巨大疼痛不住地颤抖,嘴角遏制不住的鲜血更是一股股往外流,即便如此她也不曾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
“出……出来吧,你还要……要跟到几时?”清晚断断续续喘/息着,因嘴角不断有血冒出来,所以一句话季晚晚说的尤为费力。
被发现的尽染也没觉得有多诧异,反正他也没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他就是想看看这女人要干嘛。
“你……”尽染本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伤的如此重,但是话到嘴边看到奄奄一息的清晚也就作罢了。
尽染:罢了,先给她疗伤吧。
源源不断地灵力从尽染的指尖输入清晚的体内,清晚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清晚把自己调了个舒适的动作靠在石坎上:“帝君如此偷偷摸摸地跟着我是想干嘛?”
后者还以为她是要说感激的话呢,尽染连回答的话语都想好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头。
尽染转身背对着她道:“你倒是个怪人。”
清晚听到他开口这才抬眸,只见那人负手而立,冲天玉冠束着长发,冠钗缀着的雪绡丝带就这么跟白色的衣袍一起随风轻摆着,美中不足的是,白色的衣角上沾染上了些许殷红的血渍。
清晚心里嘀咕:这真是话本里男神仙的标配出场啊,都是一袭白衣,但是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的人穿白衣是真的让人很惊艳。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好奇问:“怪?哪里怪?”
尽染沉吟片刻:“怪没礼貌的。”丝毫不给清晚反驳的时间又说道:“现在可以说说你这反噬是怎么回事了。”
末了像是报复般又补充一句:“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论嘴上功夫尽染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儿。
原来刚才尽染为她输送灵力的时候就顺便了探了她灵识,发现她的灵识躁动的厉害,若不是他的灵力一直在压制着,怕是清晚还在昏迷着呢。
清晚觉得这人好幼稚,默默翻了个白眼后欲准备骂回去,刚准备开口就被疼痛打断了。
“嘶。”清晚疼得发出声,但是她还是尽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太难堪,嘴唇也因为极力的忍耐下被她咬出了血。
尽染听到动静转身,清晚已经疼得倒在地上了,只见她蜷缩着身子。
尽染大步走过去把人扶起来:“你这反噬怎么来的如此频繁?就连我都压不住,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不说我没法救你,在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你知道吗?”
清晚靠在他怀里心想:说了你也救不了我。
但是嘴里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尽染:“违……违反天道,自然法则的,这反噬……之力自然没有这么轻松就过去了的道理。”清晚终是费力地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天道,自然法则,反噬之力?莫不是……”尽染听到这儿不由得震惊,他从上古蛮荒来,活到现在也算是通古今,识得各种异闻异录,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与这天道,这自然法则相抗的。但是她居然只是受了重伤而不是灰飞烟灭,尽染开始对清晚有些好奇了 。
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因果,法则,其中包括凡人的生死,草木的生存,亦或是仙神的一朝陨落,这些旁人都不得干预,否则同情了谁,干预了谁,就得背负谁的命运。
尽染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是与你宫里的异常有关吧。是有什么人或者是其他什么物在渡生死劫吗?”
清晚并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