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檀皇室的要任。
她才不看好杨弋那瘦弱的身子板。
其实绰绰心里也没底,按着原来的命数,杨弋是先从蜀中一个小兵卒做起的,靠着玲珑心思苦熬多年才只谋了个正八品下的参军。后来杨玉绰成了贤宗的宠妃,杨弋才沾了光得以踏进紫微宫,平步青云。
如今应征禁卫军,直接在贤宗皇帝眼皮下当差,实在有些一步登天了。
孙氏的话虽然扫兴,但也并非没有道理。杨弋自知武艺不济,自去了后院临时抱佛脚,连晚饭也没顾上吃。
翌日一早,杨弋换了身短衣窄袖的胡服,将一柄长剑别在腰间,正要出门去演武场应考时,迎面遇了个内监打扮的人。
“阁下可是杨弋公子?”声音尖细,听得人耳朵发痒。
杨弋忍着痒点头。
那内监将杨弋上下打量了一圈,饶有意味地点了点头,似在品鉴什么奇珍异宝。他道:“你走运,咸宜公主身边正好缺个护卫。公主见你武艺不凡,点名要你。”
“咸宜公主?”杨弋甚为意外,他昨日不过与咸宜公主打了个照面,哪里能看出什么武艺来,除非是因别的……
他混迹江湖多年,时常能碰上对他有意的富贵女子,只是那样的富贵他并不稀罕。
但驸马,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官职。
杨弋没有透露丝毫喜意,平静地卸下腰间佩剑,随那内监入宫去了。
他出门时天才破晓,家里人都还睡着。直至辰末时,孙氏在花厅用早点,见最贪睡的绰绰也起了,杨弋还不见人影,这才想起杨弋今日要去演武场,问乔大娘人是几时出的门。
乔大娘告诉她杨弋清早就被咸宜公主的内监接走了,留了话说不必等他用饭。
“啊?”绰绰与孙氏几乎同时发出惊讶声。
咸宜贪色倒不是什么新鲜事,连昌宫里头养了不少面首,否则她也不能在连昌宫住得乐不思蜀。
可她贪色是她的事,怎么能把杨弋也收了呢,那可是未来的宰相呀。
绰绰急得饭也吃不下,孙氏也不乐意,这若传出去他们一家子的脸往哪儿搁。
可是她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可是圣人最疼爱的咸宜公主,就算是李屿李峧出马也劝不住的。
孙氏掩唇打了个哈欠,不打算管了,实在不行再把杨弋的名字从族谱里删了便是。她劝绰绰也别担心,人各有命,若杨弋真入了这歧途也是他的命数。
绰绰点点头,如今只能相信杨弋命里注定要位极人臣,不会轻易被咸宜毁了清白。
孙氏喝完了一碗小米粥,仍旧困得厉害,揉着太阳穴对绰绰说道:“我再去睡会儿,你可别再弹琵琶了。”
绰绰莫名其妙,她已经许久没弹过琵琶了。
孙氏站起身,临走的时候又说道:“不是婶娘嫌你吵,绰绰勤奋练曲婶娘是高兴的。只是三更半夜里练,若是扰了左邻右里只怕人家要来敲门了。”
绰绰心里咯噔一下,她昨夜早早就睡了,孙氏听到的琵琶声莫非是,李屿放在她院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