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香’,花瓣浅粉的唤作‘文秀荷鼎’……”
我转身,便见一位穿着粉色袄裙的少女,面容清秀,肤若凝脂,杏眼明眸,笑意盈盈。
“我是漪兰殿的小黄雀,你叫丹心对吧?”她平视着我,同我说话。
我点点头答应。
“我们的客人到了。”她很是欢迎我,主动拉起我的手,掏心窝跟我说,“以后你就把漪兰殿当作你的家,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小黄雀,我回来了,这么大个人站你面前,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刘彻被小黄雀忽视,明显不乐意。
“殿下好,殿下没有吩咐的话,我去招待丹心公子啦。”小黄雀跟刘彻问好,转头又表示要去忙了。
“等等,小黄雀,我娘为什么对我冷言冷语,不止我娘,连你都对我冷言冷语的?”刘彻皱眉,不解漪兰殿众人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
“你在外面的事,都传到漪兰殿了,可别怪别人说的不好听。”小黄雀暗讽刘彻。
“我……我做什么了?”刘彻不解。
“你心里明明清楚着,都对阿娇翁主做了什么事?你去打探一番未央宫关于你十殿下的传说。”小黄雀双手抱胸,数落刘彻,她提到了刘彻和陈阿娇的关系。
小黄雀这嘴可真是厉害呀!我不自觉地多望了她一眼,漪兰殿都宠着她,她活脱脱漪兰殿的公主。
“小黄雀,你带丹心去休息。”王夫人声音传来,喝止了小黄雀,“让殿下进来。”
我看了眼刘彻,有些挂忧他,却也由小黄雀领着,去了偏室,那也是我住的地方。
当晚我未再见刘彻,躺在漪兰殿的大床上,我辗转难眠,一直在想着几件事:谣言猛于虎,刘彻和阿娇会不会受王夫人苛责?二是我如果要去见太后,该如何表现妥帖一些?三是挂忧宫外的事,匈奴使臣会有赵信吗?卫青人又在何方?
辗转看窗外的玉兰,开的这般恣意。幽夜中,紫粉色的花瓣颤动,舒卷着妖娆的身姿,花骨朵娉婷玉立,月光如霰散落花间,细长的枝干也染上一层银色,光华莫测。
玉兰花美而不艳丽,清香却不馥郁,虽比不得牡丹雍容华贵,比不得芙蓉柔弱娇嫩,可在百花间,却风姿绰约、别具神韵。
我又想到王夫人。偏爱玉兰的人,多半是不喜与人争,却活得雅致的。思量间,似听得琴音入耳,时断时续,幽幽咽咽。我不由一惊,更深露重,怎会有人抚琴?
琴音沉郁,如龙过浅川流水低徊,让人禁不住愤懑叹息,弹奏之人的功力可谓上乘。可所奏是《摽有梅》,这曲子本来是诉说女儿家心意的,可抚琴之人却壮怀激烈,愣把情歌奏成了悲歌!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我稍稍起身趴在窗前,窗外月华泠泠,飞花簌簌,这首《摽有梅》在心底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