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大眸明,耳小而聪慧,鬃毛奕奕却不见有下垂之势,再看那对蹄子……啧啧,纵然是追风闪电、雷霆万钧,恐怕也是赶不上他的!”
“爷好眼力,此马并非中原小马,而是西域大宛国所特有的天马,十分稀罕。此马是贰师城旖山之上所产,胁如插翅,日行千里!”飞红巾,有人识得你,我真该为你高兴,以后你不会被埋没的,你不用吃苦了!
华衣男子面容慈善,试探着问话,“你怎会有此马?”
“阿爹为匈奴所虏时,此马不慎受伤,落入我家中。我和阿爹阿娘好不容易得以重回长安城,可现在阿母重病在卧,不能……”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却是真情所感,我近乎潸然泪下,“爷是识得好马之人,我的飞红巾今天也是托得伯乐,还求爷能许丹心千金,给丹心阿娘治病!”
他长叹一声:“你娘得的是什么病,这般急切,竟要千金?”
不说明真相,他们是不会信我的,我只得解释,“我娘中了毒,解毒需雪莲和雪蛤,雪蛤需千金。”
“你与你娘,从匈奴回来?”中年男子疑惑。
“是,我们一家被匈奴骑兵所掳,阿爹阿娘被送至匈奴人家作苦役,受尽欺凌,落魄至此。”这是爹同我说的,我也一一言明。
“我有心买马。”那爷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完全是为你孝心感动,敢问可否让我见见你娘,也好让我辨一辨真相?”
“那我也要先见见你的千金。”我不动声色望着他,十足做交易的派头,他被逗乐,对着我笑,“千金我手头可拿不出,可这百金断不会是假的。”
他呼和仆从,仆从拿出一匣金子,我仔细端详,未见异样。我又望了望他,想着他气度不凡,谈吐尊重,随行又能带这么多的金子,便也不再狐疑。
我领着二人至我家中,那位唤“彻儿”的小少爷,四处张望,还打开家中的酒坛子,还舀一口品尝,立马被呛到,吐着舌头哭诉:“这什么酒,火辣辣的。”
“没有胆识,就不要喝我家的烈酒。”我不喜地说道。
“你家酿酒的啊,怪不得你会每天帮人送酒呢!说说看,你收了多少钱啦?”他又轻佻地说话。
“如果二位不是诚心求马,那丹心只能冒昧送客。”我伸手拦在二位父子之情,隐忍不发,这位小公子明显是打探过我的,怕是居心不良。
“彻儿,你在门外等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再进来。”做父亲的终是喝止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