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不久走进了教室,端正了神色,“大家停一下”,并招呼阮清羽走到讲台前,大家都陆续停下来,听老师接下来要讲的话。
“这位同学是新来到我们班的阮清羽”,陈老师拍了拍阮清羽的后背,满面春风的赞扬着他,“阮同学在初中的时候成绩也很突出,获得过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化学竞赛一等奖!希望大家可以友好相处,互帮互助……”。
向歌还是挺惊讶的,对他的情况知之甚少,也从没听爷爷讲起过他的任何事情。
果然,老陈偏爱于学习好的,讲起来像朗诵一样,滔滔不绝。
李泽成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最后,陈老师以“大家准备准备上课吧”而结尾。
显然大家都已经适应了陈老师念经一样的说教,阮清羽明显的脸色很疲倦,陈嘉树注意到了,殷切关心道,“阮同学你不太舒服吗?”。
阮清羽昨天坐车奔波了一天的山路,又提着行李走了十八弯的土路,跟发小程峰又熬了个大夜打游戏。
再加上这个老师的一顿漫天飞舞的夸奖,让他更加不适。
他一向不喜欢他人的评判,或好或坏,不过是表面的印象罢了。
他本不想说话,但出于礼貌,他说了句:“老师,我贫血”,他顶着一脸苦色,像极了真的病态。
陈嘉树闻言,敛起放松的神色,放弃本来想要再教育教育他的唠叨,急忙让他回座位坐着。
向歌一脸的不信,瞪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刚才背着她走了大半的山路的,是他吗?
阮清羽回到座位上,又趴了下去,考虑到他的身体问题,老师也没再叫他正经听课。反倒是盛依年对这个霸道无礼的少年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当阮清羽回到位置上时,盛依年还主动的帮他挪了挪开凳子,他的化学是个弱科,如果不是化学拉分的话,他和向歌也就不相上下了。
如果有一个擅长化学的同桌或许可以帮助他的学习成绩的提高。他心里的小九九阮清羽不知道,他只是对盛依年,这个还不熟悉的同桌的好心感到意外,道了声谢。
接着,盛依年连忙说着不客气,满脸堆笑,谄媚至极,笑的阮清羽心里阵阵发毛,把自己的凳子和书搬离了远一点,但是盛依年毫不在意,依然笑意连连。
没事,反正近水楼台的,总有一天,他会超过向歌这个最大的障碍的。
在中午下课的时候,阮清羽终于摆脱了带有口音的英语老师的喋喋不休,提着书包准备走时。却发现大家都没动作,却拿出准备的饭食,阮清羽不解:中午都不回家。
于是侧身问了问盛依年,盛依年向他献殷勤:我们这里的路很难走的,所以大家都中午就不回去以便节约时间。
向歌走过来,闪开盛依年的位置,对着阮清羽伸手递过来一个方正的盒子。指了指盒子,又做了个吃饭的手势。
盛依年瞥了瞥向歌递过来的东西,不屑地切了声,也不是什么好饭。
盛依年吃的饭食是远高于平均水平的,盛依年的家庭算是个小型暴发户,他的爸妈对于他也是很看重,所以从学习用品到伙食都是家里重中之重的支出。
盛家小孩的饭盒里常见有火腿和鸡蛋,自然长得也是比同龄人高大些,看起来也能跟得上阮清羽这种城里小孩的打扮潮流。
阮清羽看了看手中向歌递过来的铝皮饭盒,最普通的那种,但很干净,打开里面是简单的白菜和米饭。他轻轻掂了掂,没再言语。
看了看前面默默吃饭的向歌,她和这些同学应该都习惯了这样的饭食和作息吧。
这里的环境确实相差于城里很多,可学习是他们走出大山的唯一途径,别无他法。不像城里的孩子,跑着跳着,还可以去广场和少年宫玩。
他们都没去过,甚至没听过。
阮清羽嘴里嚼着没什么味道的饭菜,同大家一样,安静地吃着。
突然眼前的饭盒伸过来一双夹着一块肉的筷子,阮清羽皱了皱眉头,只见盛依年笑嘻嘻的,说:“阮同桌,看你吃的这么清淡”,又往前伸了伸,“一起吃肉”。
阮清羽推了推他伸过来的胳膊,道了声谢并说不用,盛依年仍旧不依不饶,只当他是想吃又是不好意思的客气,直接把肉放在了他的餐盒里。
阮清羽压了压心中的不悦,没出声,端起饭盒,站起身来,径直走出教室,将饭菜倒在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盛依年从窗户里看到这一幕,脸色变了又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心里有些怨怼,但又不好发作。
阮清羽回到教室,抬腿迈到盛依年的桌前,跟他解释:“不好意思,我有点洁癖。”
盛依年没抬头理他。
见状,阮清羽用力甩了甩洗干净的饭盒,转头走回自己的座位。
盛依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愤恨中,一口一口地扒着饭,狠着劲的咬着牙,新来的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