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柏霁在渡轮的甲板上亲了之后,余晴晴就一直处于躲他的状态。
倒也不是说对恼怒于他的行为,只是一看到柏霁就会回想到这副场景,她就会感到一阵窒息的尴尬。
最要命的是在渡轮上她还只能跟柏霁睡在一张床上,逃都没办法逃。
但好在后来柏霁在房间里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好像是公司那边有事还是什么的,临走前他带上了电脑,一直等到余晴晴一觉睡醒都没在床上看到他。
在渡轮上只用睡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便下船了,晚上余晴晴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的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昨天那张被商莹然拍下来的亲吻照还在两人的聊天对话框中,没有被保存。
余晴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意识摸出手机,第五六七八次点开跟商莹然的聊天对话窗,轻车熟路地向上翻滑,点开了这张照片。
几乎是在看到照片缩略小图的时候,她的记忆便瞬间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甚至就连当初她没注意到的柏霁的呼吸节奏,此刻都被一比一的还原在她脑中。
更别说两唇相接的触感了。
她脸色蓦然红了,忍着羞耻任由脑中的场面一帧一帧过电影般放完之后,才哀嚎一声,缓缓伸手捂住了烫到不行的脸颊。
活了二十二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又不好跟别人交流,只能一个人闷着,绞尽脑汁想破脑袋。
柏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翻了个身,滚进被子里,悄悄拉过被子遮住半张脸颊,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扑闪扑闪的,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发着光。
为什么会,会亲自己啊,而且还是两次。
想到这里,她瑟缩了一下肩膀,这件事光是想想都叫人羞愧难耐。
如果把这件事情归结于意外的话,那也就只有第一次的冲动,但后面那次柏霁明明已经松开自己了,却又在看了自己半晌后,突然摘了眼镜再次亲了下来。
余晴晴脚趾都缩起来了。
她心跳得很快,脑海中所有的想法皆是指向了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但她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又胆怯了,不敢真的把那句话想出来,于是反反复复在原地打着转,纠结得险些把被子都抓烂了。
这件事情连续困扰了她将近一个星期,甚至昨天晚上她失眠到凌晨四点才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吃中饭的点了。
“......”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她沉默了两秒。
公司虽然是弹性上班时间,但也有规定说如果中午12:00之后才到能岗,需要向上提交申请,虽然一般申请都会通过,但这个流程不能少。
毕竟万一有紧急任务,组长也需要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是可以调来用。
现在申请完全来得及,毕竟距离十二点还差二十多分钟呢,但尴尬就尴尬在,他们公司的每一条申请最终审批人都是柏霁。
也就是说,如果她申请了,柏霁就会知道她今天上午没有来上班。
这太奇怪了,她有种自己的一切行踪都暴露在柏霁眼皮子底下的感觉。
思忖两秒,她火速拿起手机叫了个车,随后火急火燎地收拾完东西飞奔下去,一路上催了司机师傅好几次,在终于赶在11:59分的时候,成功打上了卡。
伴随着“滴——打卡成功”的声音,下一秒,手机锁屏的时间跳到了12:00,余晴晴重重地舒了口气。
然而就在她转身刚要上电梯时,身形却猛地顿住了。
电梯打开,柏霁右手拿着文件,身旁跟了一群陌生但一眼便能看出是其他公司领导的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在交谈着什么。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柏霁脚步一顿,下意识抬腕看了眼时间。
余晴晴:“......”
她猛然埋头,硬着头皮佯装没有看见他,脚底生风,径直从他身旁经过,上了电梯。
电梯的门紧紧合上,余晴晴的表情也随之崩裂。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是今天碰到了他!
本来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上周两人的渡轮吻了,甚至还说服自己用平常心在工作上面对他了,可是这一切,都毁在了刚刚。
踩点到被当众抓包,余晴晴已经开始窒息了。
垂头丧气地坐回座位上,鹿晓呦他们已经去下楼去吃饭了,此刻的办公室只有寥寥数人,余晴晴放下包,趴了下去,不愿面对这件事。
同时在心里暗暗懊悔,如果她早起半分钟!就半分钟!她就能完美地避开柏霁,乘坐旁边的另外一个电梯上去。
然而没有给她悔恨的时间,很快她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向这边。
“柏总。”与此同时,旁边还在办公室加班的同事开口,恭敬地向来人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