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年,给他留下一幅姐姐的画像,告诉他一定要找到姐姐。
他从此就住在这间茅屋,娶妻生子,闲时就拿着画像出去打听姐姐的下落。
说到这里他高兴起来:“你看,皇天不负苦心人,还是找到了。”
郦婵君听得心中一涩。
他们就没有想过,二十多年前就失散的姐姐怎么过了二十年是这样年轻的样子。
但郦婵君不打算揭穿,她默默听着,又转头看了看相里松。心想她也算幸运,父母都不在人世了,又认识了一个对她很好的师尊,也许有一天她死了,也念着相里松不肯离去。
酒足饭饱,他们又收拾出两间屋子让两人休息,其中一间是这鬼孩子的,他今晚得跟父母一起睡。
郦婵君见他对夜明珠很感兴趣,索性让他抱着去玩,那小孩儿很高兴:“谢谢姑姑,这颗球发出的光很好看,我都没有见过。”
郦婵君鼻头一酸,她怕鬼,可怕的是那些血肉模糊一心杀人的恶鬼。可眼前这家子显然正值壮年就都去世了。
她伸手摸了摸鬼小孩儿的头:“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啊?”
小孩儿摇摇头:“我没有大名,爹娘叫我石头。”
“石头啊......那你总该有个姓吧,姓什么啊?”
“朱,我们姓朱。但是朱石头不好听。”
小孩儿拨弄着夜明珠,那光就在两人脸上闪来闪去。
“朱......”郦婵君忽然想到些什么。
临睡觉前,这家的女主人拉着石头过来,让他把夜明珠还给郦婵君,石头不乐意:“不要......姑姑说了让我玩的。”
郦婵君笑了笑:“嗯,孩子喜欢就让他玩吧。”说罢她又问道:“对了,我想看看那幅画,可以吗?”
“画?”
“对,就是......爹娘留下的那幅我的画像。”
“当然可以,家姐稍等片刻。”
女主人很快就拿着一卷画过来,徐徐展开,郦婵君惊讶无比,那画中女子除去跟她穿着不同,相貌几乎完全相同。
太奇怪了,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你看,这画画得很好,和家姐几乎一模一样,石头从小就看着,这才一下子认出家姐,把家姐带回来。”
“是啊,是很像......”
两人寒暄几句,女主人收了画,带着石头回房,还嘱咐郦婵君好好休息。
等到关上门,郦婵君才取下发上的蝴蝶,蝴蝶站在她的食指上,动了两下翅膀。
郦婵君压低声音:“师尊,你都看见了吧。”
蝴蝶动了动:“看见了。这事有点奇怪。”
“难道是我以前来过这里吗?”
“不是。”
郦婵君不知道相里松怎么斩钉截铁就确定她没有来过,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这里我会盯着的。”灵蝶从她食指上飞起来,慢悠悠落到了窗棂上。
说是这么说,郦婵君一晚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忍耐不住起了床。
一家人用过早饭,郦婵君说自己要跟着相里松云游,不能多住。
男主人有些遗憾:“还以为家姐能多住些时日呢。不过这样也好,拜入仙门总比在这里好。”他转向相里松,“还请仙长多多照顾我家姐姐。”
相里松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师徒两人一大早就准备离开,郦婵君还把那幅画要了作纪念。
如来时一样,不过是变成一家三口挥手,伴着晨雾,郦婵君和相里松告别离开。
没走几步,郦婵君手中的那幅画忽然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连碎片都没留下。
两人诧异间回头望去,哪里还有什么茅草屋,不过是山野杂草下的一座野坟。
“师尊......”
“看来他们的心愿就是要等亲人回来,和亲人吃上一顿饭,得知亲人安然无恙才能安心。”
“可这幅画......师尊,他们家也姓朱。”
相里松看着她。
郦婵君问:“师尊,他们是巧儿姐姐的家人吗?”
“也许吧。”
郦婵君心中更加难过了,巧儿一心想要或者见到父母亲人,谁有知道她和父母亲人不过一山之隔,竟然隔了二十多年。
至于那幅画,郦婵君想,也许是巧合吧。
两人回到昨天停放马车的地方,依旧是郦婵君坐在里面,相里松驾车。
郦婵君拨开帘子:“师尊,我想回家看看。我跟着师尊快三年了,都还没有给我爹娘说过,也没有祭奠过他们。”
相里松点点头:“好,那我们回去看看。”
“对了师尊,我还有个娃娃亲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