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找出干净衣服便去了厕所。
等他洗完出来,客厅已然充满了呼噜声。
较之在出租屋的时候,现在的动静要响上好几倍,颇有撼动天地的气派。
李绍琛在用干毛巾擦拭头发时,不禁对着胡庇煌笑了几声。
他笑得很轻,可当胡庇煌睁开眼睛并坐起身子时,他还是被狠狠的吓住了。
“你笑什么?”胡庇煌仿佛已然洞穿了李绍琛的弱点,定定地望着他。
“啊?”李绍琛假装糊涂,“我笑了吗?”
胡庇煌冷哼一声:“你没笑,那你慌什么?”
李绍琛继续擦拭头发的动作:“我慌了吗?”
“别她妈阴阳怪气了,”胡庇煌实在受不了拐弯抹角,
“你干嘛不跟我相认?”
李绍琛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你很奇怪啊先生,我跟你认什么,结拜兄弟吗?”
胡庇煌急得站了起来:“现在房间里只有你我,别装了阿琛!”
李绍琛耸了耸肩,转身朝着厕所走去。临关门前,他探出脑袋又重申了一遍:
“那个……我是元洲的技术总顾问,赵延,不是什么李绍琛。”
说完,他抬脚一踹,将门重重地合上了。
厕所随即响起吹风机的嗡嗡声。
胡庇煌还是不肯相信。
他将李绍琛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试图找到一些关于过去的物件,以便证实猜想。
可即便翻遍每一件衣服的口袋,结局依然是一无所获。
他落寞地走了。
砸门的声音李绍琛在厕所听得很清楚。
他慢悠悠的将头发吹干,紧接着将怀表藏在厕所的柜子里,这才往外走。
看着床上的狼藉,李绍琛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难受了起来。
这其中滋味,其实他深有体会。
曾有一世,他因参军打仗被迫与妻子分离八年。
等服完兵役再回到家中,村里人却告诉他,妻子早就被山上的土匪掳了去。
为了救出妻子,他混入土匪窝,跟着一帮穷凶极恶之徒烧杀抢掠。
凭借多年在死人堆摸爬滚打混出来的经验,他得到了土匪头子的赏识,并成功见到了妻子。
他处心积虑,制造各种机会,试图带着妻子逃出去。
结果他妻子总是说这一句:
“三弟,你要再不自重,我就将你行的这些龌龊事告诉你大哥,届时不仅你受牵连,你村中的那些父老乡亲,也难有好日子过。”
李绍琛会错了意,他以为横隔在自己与妻子之间的,是那为非作歹的土匪。
于是他潜心布局两年,联手当地官府,将土匪头子斩于马下,并连根端掉了土匪窝。
他满心欢喜地去寻妻子,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想带她走。
结果等来的,却是悬吊在空中的冰冷尸体。
那时李绍琛才懂得,真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是熬白头发,熬干心血,也唤不醒的。
他希望胡庇煌今晚之后,也能想清楚。
次日早七点,在龙巢酒店的会议大厅。
由于没有主持人,刘允莹简单的讲了两三句,李绍琛便接过话筒上了台。
安家这次带来的两件成品分别是隐身衣和超碳纳米管。
前者能够将一个体积小于三百平方米的物体彻底隐身,且不被任何传感器发现。
后者的强度是钢的一千倍,而且具有水的流动性。
它们被装在特制的塑料膜当中,只要稍微受到一点外力,就会展现出超态的强度。
这些对于龙巢来说已经是十年前的老物件了,咬咬牙尚且能忍。
可谢持介绍的“人造仿生眼”和“神经智能芯片”,却是二十年前的东西。
刘允莹忍无可忍,脸上明显出现了倦态。
而北度人的科研室还在修建当中,且刚与现代社会接轨、科研水平极低。
因此等到谷博知上台,刘允莹直接就明目张胆地玩起了手机。
“什么狗屁人造肉和无线电流,”谷博知一边介绍,一边笑着在心里骂自己,
“三十年前就有人研发出来的东西,现在拿出来,真他妈丢人啊!”
可骂归骂,真等介绍完,谷博知还是不忘有礼貌地朝着场下的人鞠一躬。
刘允莹听见“谢谢”两个字从台上传下来,立马就关掉了手机。
她甚至直接站了起来,扛着鼓掌的幌子又是打哈欠又是伸懒腰。
旁边的人都看在眼里,但没人敢表现出不满。
他们心里也门清,自己拿来的这些,在刘允莹看来,确实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
好在刘允莹为了把戏演充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