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希冀的松快的喊声:“小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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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茶水下肚。
路夫人此刻情绪已经平稳,正解释道:“我的孩子背部有一枚刀疤状的胎记,那是他出身没多久,他阿父抱着他去观赏梅花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
“隔着厚厚的棉服,那梅花花枝尖锐直接刺了进去,他阿父不知情。云从这孩子也没哭。等到发现的时候,大夫说上了药也会留疤了。”
骆云蹙眉,恍然大悟,嘟囔道:“怪不得一来就扒了我的衣服。”
“先前有人告诉我在江谷州瞧见了云从的踪迹,可是我派人找都没找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的云从了。”
“这么多年,我都随身带着我儿的小像,你看看,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路夫人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画像,纸张早已泛黄,又粘贴在布帛上。
宋令月听着路夫人的哭泣,那种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她。本想问白日里送礼品过来时,怎的没见到路夫人。
又听。
“白日里你们也送东西来过,刚巧我去了内屋更衣。若非亓老爷,我恐怕是真的要错过我的云从。”
路夫人收了情绪,认真问道:“云从,你可知当年是谁将你拐走的?好好想想,告诉阿母,阿母定为你做主。”
骆云张着嘴,还没接受好像自己真的是路家孩子的事实,半天没言语,最后傻愣愣地回答:“我已经不记得了。”
宋令月见乌龙事一件,眼下也放松了许多。
另外三人也没有先前雄赳赳的气势了,软和下来,就着茶水吃着桌上摆的糕点。
柳雾边吃边好奇:“这糕点是什么?我怎的在永安郡里没见过?”
路夫人笑了笑:“这其实就是紫苏梅子饼,不过是亓老爷家自家小厨做的。”
“他说他曾有过一段露水姻缘,那女子极爱吃这梅子饼,后来他便让人做了出来,味道的确不错。”
陈霜儿的动作迟钝了一拍,这么多年,亓秋记得她爱吃梅子饼,也记得这份姻缘,可他只道是“露水”罢了。
在这一刻,陈霜儿忽然觉得梅子饼好苦,可实在是没有眼泪可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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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府灯火通明。
白日里宋令月反击的那一招让瞿芳恨得牙痒痒,一口银牙堪要碎了。
最近因这宋令月的琉璃太多平价,另外种类的饰品卖不出高价,收益减少。
再者最近笼鸟那——
“余勇,近日里牙子怎的都没抓几只好鸟好雀进来?”
余勇懒散地倚靠在墙上,叹气道:“夫人,最近北边乱得很,最近官府巡查查得紧呢。”
“总不能,当着郡守大人的面,抓人吧?夫人?”
瞿芳抿了抿嘴,不再言语。
这余勇没有涂虎那般低三下四,也没有涂虎那般忠心。
她在此刻念起了涂虎的好,突然觉得都是这余勇的错。若余勇忠心,她也没必要再去想起那狗东西。
瞿芳打定了从下面再扶持上人来的决定。
那么就要先除掉余勇。
“你先出去吧,我累了。”瞿芳找了个法子打发,又在余勇即将出门的时候道:“对了,帮我去北墨坊的张家甜铺买一袋酸果子来。”
余勇不解:“张家甜铺?那可要过桥,黑灯瞎火的,夫人明日再吃吧。”
瞿芳冷笑一声:“怎么,我唤不动你了吗?”
“你来这儿之前也是这么不懂规矩的吗?”
余勇这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直到人彻底没影了,瞿芳才开口说话:“阿楼。”
少年从黑暗中跳了出来,直愣愣地站着,微微屈膝。
“能杀了他吗?”瞿芳问道。
少年认真思考了许久,道:“能,但不能。”
瞿芳知晓他的意思,这余勇是上头派来的人,阿楼是不能杀他,不合规矩。
于是瞿芳摆了摆手,让阿楼离去,转而又喊了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家丁。
“记得伪装成失足落水。”
目光在暗夜里闪出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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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念玉正在永安郡新购置的院子里独自下棋。
身边有一股凉风扇动,还带来了一股地上潮湿的难闻的味道。
他蹙眉,将嫌弃隐藏得很好。
“何事?”
他执棋未落。
阿楼半跪在地:“公子,瞿芳要动手了。”
“哦?杀余勇吗?”
罗念玉手中的那枚棋子悬空,他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落下。
“那就让她杀吧。”
最后落下,在玉盘上发出清脆一声。
“路家的孩子找到了。”阿楼继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