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顾着陈霜儿的事,宋令月索性让她守家。
没想到她仅仅一瞬就振作起来,比划着:骆云是亲人。
宋令月没有阻拦。
人多气势足,若实在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相互照应的。
“说是在饼铺的途中被人抓走的。”岩三带着人往外走。“刚巧也是来咱们月璃的这条道上。”
“我问了周边摊贩的掌柜的,都说是一个坡脚的人指使抓走,又有的说是什么路..路家。”
岩三的话语落了。
宋令月和陈霜儿两人的步伐皆慢了一拍。
一个是因为坡脚,一个是因为路家。
岩三有些无措,望着天色愈晚,他问道:“咱们要不去报官?”
她没回答,反而问起了柳雾:“雾姐姐,你打听到的,那些贵家都住哪家客栈?”
“北墨坊的松阳客栈。”
“我们去北墨坊。”宋令月当机立断。
先前在江谷州的时候,落脚的客栈老板就将骆云给认错了。
今日这坡脚...怕不是路家的人?还是说抓了骆云当要挟?
一路上,几人走得飞快,岩三头一回发现店里的几位女子如此能干——或许早在月璃在外地开了五六家分店的时候就该意识到了——可今日是如此的直观。
她们这般气势足的样子,让岩三心里竟然也燃起来了。
“作为男人可不能丢面。”
这是他妻子常在他耳边念叨的话,以往店里总有梁疏淮和李大哥出面,岩三也贯是学会躲在后面。
现在只有他一个男子了,他要振作起来。
思及此,他脚步也飞快起来,赶在了她们几人的前头。
“黑灯瞎火的,我来开道,我护着大家。”岩三手里提着灯笼,语气坚定。
新北坊到北墨坊不是太远,赶在天完全黑的时候到了客栈。
“几位打尖还是——”店小二按惯例喊出来,一瞧见是月璃的宋掌柜的,立马改了口,毕恭毕敬。
“宋掌柜的,不知几位莅临小店可有何事?”
宋令月语气强硬:“找人,我要找路家。”
“路家的贵客都在楼上呢,不如小的我去告知咱掌柜,让他通传一声?”
店小二哪边都不敢得罪。
“我自己去。”
欲将要往里走,宋令月谨慎问道:“对了,你可有见我家骆云?”
店小二了然,看着宋令月怒气冲冲的模样,他怕出事,随即笑道:“见过的,见过的,您随我来,我带您去找咱们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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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云正坐在上位被塞了许多好吃的。
路夫人像是寻到了丢失许久的宝物,一个劲儿地塞美食。
因白天的事,路夫人对亓老爷这个人印象不好,可没想到这人帮忙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大儿子。
路夫人满眼泪花,双手合十,总算能告慰路老夫人的在天之灵。
“骆云,你还要吃吗?”路夫人藏下了眼泪,声音轻颤着。
骆云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吃了。”
“谢谢这位太太的美食,我需要回家了。”
说完就起身行礼,准备告辞。
却被路夫人一把拦住:“你回哪里?我是你的阿母啊,你要和我回江谷州,江谷州路家才是你的家!”
骆云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
在月璃历练这么久,他遇到事情并不慌张。
只是有点迷惑。
说来也算是乌龙,那个唤作亓老爷的把自己认错成了路家的孩子。
这样的认错的事,他在江谷州已经历经了,所以也不大惊讶。一开始不知那些人的动机是什么,骆云老老实实配合,现在知晓了,他们没有伤害自己。
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认定自己是路家的孩子,即使在江谷州的时候阿淮哥哥和小月姐姐也曾劝过自己要不要去,但他不想。
“路夫人,我不是你的孩子。”骆云态度诚恳,“我的家也不是江谷州,我的家就在永安郡月璃,我离开这么久,我想他们应该是着急了。”
路夫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让骆云离开,她坚持道:“你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会认不出我的孩子?你长得和阿深这般相像!”
“我的孩子从云字辈,你说你叫骆云,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叫路云从呢?”
“我是你的阿母窦氏呀!你的阿父叫路阳旭,你的阿弟叫路云深!孩子你怎么都忘了?”
路夫人陷入了一种癫狂又悲恸的状态。她死死地紧抓着骆云的衣袖。
周围的仆人瞧此情此景也立马围了上来,更有甚者堵在大门处,不让骆云离开。
骆云无奈道:“我真不是您孩子——”
路夫人想说什么却又听骆云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