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的声音。
柳雾沏了茶水,悠悠地倒入瞿芳的水杯中,笑道:“瞿夫人,我最近遇到两件怪事。”
瞿芳笑而不语。
“一是这和您签了契约后,弄珠玉今日竟无一人光顾,按理说,沾了您的福气应是要越来越好。没人光顾便罢了,可您怎的取消了订单呢?”
柳雾也不给瞿夫人说话的间隙,将茶盏推了过去,在木桌上发出闷沉的摩擦声。
“当然了,这开门做生意,自然时好时坏,您作为老顾客,取消订单自然是由您的理由,我们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自愿交易,开诚布公。”
“不过——”
柳雾拿出了那一张契约纸,她甩了甩,将折叠的纸甩得平整。
“我还是头一回瞧见这纸上的字呀像是街头卖艺的小子变花脸似的——”
“您瞧,原本这里的您的姓居然因为一滴水而消失了,奇怪么?您说。”
瞿芳似笑非笑,八风不动,想瞧着柳雾到底玩什么花样,不过话都递过来了,她也装作疑惑。
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纸道:“哟,柳掌柜,可别折赖我,你看着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里本就没有我的姓。”
“那日你莫不是酒喝多了?”
“弄珠玉没完成销售额,我怎的还要赔你钱?”
“我瞿芳从不做亏本买卖。”
柳雾憋出笑容,一口银牙堪堪要咬碎,她气急但也只再生气也无能为力。
只怪当初自己没有看清这瞿芳的嘴脸,想着她是郡守夫人,自己存了攀爬的心思。
她看着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瞿芳,转而噗嗤笑道:“那许是我喝醉了,只怪瞿夫人您请的那壶酒醉人呀。”
“既然瞿夫人您的契约纸上写的也是‘若是柳完不成所定销量则赔纹银三万两’,那我也没有什么可好抵赖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瞿夫人您怎的帮我推广呢?怎的今日里都没人光顾?”
柳雾的话语里终究是泄了一丝生气,惹得瞿芳皱了眉,转而摆出更加生气的模样来拿捏。
“哟,柳掌柜,你怎的说这样的话?我是帮你推广,我也说了弄珠玉是头等,可整个永安郡这么多饰品店铺,我不能一一打点?”
“你最初贸然把琉璃素簪定价之低廉已经惹出过非议了。若非你那鹊桥系列出了名,我打点都不服众呢。”
“再者,我也是郡守夫人,并非只能,必须围着你这一家弄珠玉转,不是吗?”
“最后,推广一事,哪有这么快见效的?今日没人光顾,是不是柳掌柜你做错了何事?”
瞿芳又笑了笑,浅酌一口清茶。
手上的琉璃手镯与木桌相碰下发出清脆响声。
柳雾知道这瞿芳无论如何是不会承认她的真实意图。
柳雾捏紧木椅的手泛白,嘴上还在哄着找补:“是了,是了。是我唐突心急了,能得郡守夫人的推广应是我荣幸。”
“不过民女那日的确喝多了酒,您瞧,咱们这契约纸上没有写明销售额是多少,不知瞿夫人您可还记得?”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真诚发问的,疑惑的眼睛,对上了瞿夫人那双看不到底的黑眸。
顷刻间,只剩茶香氤氲,与阳光缠绕,贵客间内一阵沉寂。
-
这头醇玉用手微微抵挡住太阳,瞿夫人让她候在门外看守着。
不过,她的心思却在门外不远处的梁疏淮身上。
他好像和他那个娘子吵架了。
她总记不起小月姑娘的全名,但单单从“小月”二字就比不得“醇玉”二字的。
先前梁疏淮送货时,她就那么一瞥,他就闯进了她的心里。
不像郡守府里和老太太府里那些小厮总是仗着势那般高傲,也不是那么没礼貌的模样。
长得也好看,眉清目秀,也很高,从来都不像那些小厮一般习惯性地驼背。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总是自带贵气,旁人万万是模仿不来的。
醇玉的心思往他俩吵架的内容上流转。
想听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若是能宽慰个六七八九十,也定是好的。
“那天你为什么牵别的小娘子的手?”
宋令月气呼呼的,看多了电视剧和小说,对于男女情侣争吵的戏码她章口就来。
梁疏淮微怔,想起那些朋友们哄骗小娘子的话术来。
立马接上:“为什么牵?我怎的牵了?央央儿,你莫不是看错了,倒打一耙?”
先否认再推责。
宋令月嗤笑:“我看错了?我视力好得很,怎么会看错?你那日分明就是牵了那小姑娘的手!”
梁疏淮学着那些公子哥的神情道:“怎的?就算我真的牵了,你也不至于生气呀?”
“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