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长得虽然有几分像,性格也相似,吃饭却大相径庭,一个像饿死鬼投胎,一个活像王八转世。
许漪慢条斯理地吃一口要嚼上好几下,才咽下去,周敬光就不一样了,恶狗扑食一样更没法看。许少爷不仅吃的慢,就这还给他噎住了,意识到并没给自己准备喝的,抬头眼巴巴看向陈麦,陈麦不明所以以为他又抽什么风呢,拳头捶着胸口,拿个手帕掩着嘴在那咳嗽,给他翻了个白眼。
周敬光埋头苦干完全没注意到,一只魔爪伸向了他的咖啡杯,端起大饮一口,周敬光一抬头愣住了,饭都还没咽下去,鼓在腮帮子里说话含糊不清:
“你干嘛?”
许漪不做解释,把杯垫也摸他这来了,一手端着扒几口饭喝上一口,优雅永不过时,只是让陈麦膈应,知道哥俩的感情好,但是同喝一杯实在难以接受。
更难接受的还在后头,周敬光指定是看他不惯了,口头理论:“少爷不是对外说有洁癖吗?出门在外也只喝依云,怎么今儿不嫌弃我了,不怕我有传染病啊。”阴阳怪气有一套,还带着肢体动作,仿佛随时都可以把他咒死。
许漪都没正眼瞧他:“你在我家医院每年体检的报告我都看了,除了肾亏身体还挺健康的。”
真是杀人诛心啊,反击得不留余地,比比谁嘴更贱这一块许漪更胜一筹。
周敬光被气到气急败坏:“你说谁肾虚呢,我呸,你们家医院的都是一群草包庸医,小爷我好着呢。”
真是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许漪家的医院可是市中心最好的私立医院,小老百姓家的茅坑可比不了国王的24K纯金马桶,陈麦就这么默默看着两个活宝发疯纰。
周敬光是吵也吵不过,骂也骂不赢,急得像个孙子一样,眼疾口快,往自己咖啡杯里吐了痰。
任谁也没想到,自损一千伤敌八百。既然你不嫌弃我的口水,那你就多喝点。
许漪一时接受不了,赶忙捂住嘴往垃圾桶边上凑,今天吃进去的都给他吐出来了,这周敬光也太恶心了!
此时还没意识到的周敬光还在一脸得意嘲笑着许漪:“这下你不喝我的了吧。”
手舞足蹈同时还不忘品上一口自己亲手冲的咖啡,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拿起另一个垃圾桶,两兄弟就这么一人蹲个墙角在那吐上了。
时间已经很晚上了,月亮爬得高高的,又大又圆,照得乡村的夜晚清澄明亮。
陈麦也该回去了。
许漪不放心她一个人,提出开车送她回去,被严词拒绝了。
拒绝她本来就是不想惹麻烦,被人话家长里短的,闲言碎语也就算了,万一污了名声,可就抬不起头做人了,她自然也不在乎这些,主要不想跟这个富家少爷扯上关系。
村子里谣传了许多传说,变态跟踪杀人狂,疯老汉,还有阿飘,每个故事版本都遥遥指向晚上独自的单身女性,怀疑有人故意而为之。
周敬光拿着手电筒在那扮鬼吓人,许漪用力给他脑袋敲了一下,本来不放心,你还故意吓人家。
陈麦可不是看起来跟外表一样娇弱的女孩子,她早已习以为常一个人走夜路,两个少爷还在那里被害幻想,打了个招呼拍拍屁股走人了。
饭很好吃,咖啡也不错呢。
许漪反应过来,连忙披上外套追了出去,夜晚露寒深重,他可见不得陈麦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冷了累了都要心疼。
晚上没有路灯,月光照耀下拉长了影子。
陈麦本不紧张,感到身后有人也闪过一丝担忧,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越来越紧张,加快了赶回去的脚步。
倒是听到周敬光在后头一直喊:“我怕我怕我怕…等等我!”瞬间松了口气,这个大头白痴,又无可奈何地重重叹了口气,返身折回了。
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他往前的步子越迈越大,恨不得!马上!飞奔到面前。
周敬光还心有余悸地环顾四周,害怕有怪物吃人一般警觉起来。
看着他满头大汗,陈麦也是哭笑不得,你真的是担心我来的吗,反倒成了我一个弱女子保护你个爷们。
许漪呢?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两人一下慌了。
“你没跟他在一起吗?”陈麦紧张地询问周敬光。
“没…他比我先出门。”
“我没看到他,一路上还有奇怪的叫声,我害怕就跑啊跑啊…”
陈麦赶紧抓着周敬光的袖子往回赶,许漪真出了事,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眼前正是村里拉投资赞助的大红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摔一跤村里的地都得抖三抖。
周敬光一下也被气氛带动得紧张了起来,喊着许漪的名字,挣开了陈麦抓住的衣袖开始分头去找,这个表哥虽然从小就混蛋,但也是足够让他上心的亲人。
过了不久,她们沿着马路终于在一条路边田里的水沟边上找到了许漪。
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