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一下子僵硬住了,心底有些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回过头去看面前的镜子。
只见那道黑色的影子如影随形,紧紧地贴在我的身后,对上了我的目光,似乎还晃动了几下。
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一阵凉意袭上心头,我摸不到对方的存在,可在另一个世界,真实地存在一个背后灵,一直跟在我后面。
在我的注视下,我感觉那个黑色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具有人的形状,它的边缘线条变得越来越凝实,好像下一秒就可以替代我的身份。
杨康对上我的目光,他挠了挠自己的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他还以为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或者还以为他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脖子僵硬,根本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生怕惊到了这个东西,于是用手机打了一行字:“你看见我身后有什么东西没有?”
“什、什么东西?”
杨康被我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肉眼可见地也变得僵硬起来。
他本来就有点小迷信,中国人大多都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加上这几天真遇见了一些事,他已经彻底和唯物世界观背道而驰。
“姐,你别吓我。”在我的沉默下,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看见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害怕,我也沉默下来,突然觉得这个家我才是顶梁柱。
我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瞥了一眼镜子里面的那个黑影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却还有点心情。
毕竟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害怕就行了,没必要再拉一个人进来,杨康这么一个大男人看着还没有我胆子大。
在这种诡异的心情之下,我竟然也没那么害怕了,可能也是这几天见鬼见多了,算是涨了点见识,毕竟我后面的那道黑影子现在也没对我怎么样。
我在心底安慰好自己后,点开手机屏幕打了一行字,也试图安慰杨康:“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杨康瞥了我一眼:“姐,这话你自己相信不?”
我:“……”
杨康说:“你现在像是被男妖精吸了精气一样,看着没几天好活的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时不时地落在我的背后,很显然还是被我的话影响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干疼的厉害,比昨天还疼,像是好几天没喝水似的。
镜子里面的我眼底暗沉,的确像是纵欲过度似的,脸色青白,看着真的挺吓人的,也难怪杨康这样说,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惴惴不安。
昨天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神秘的男人便不见了,玉玦也丢失了,我想找个人询问一下我的情况也找不到。
杨康提议我去看一下医生,但我觉得比起看医生,我更应该去看道士或者去寺庙里去一去晦气。
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这副样子是因为什么,这显然是当代医学和科技解释不了的事情,唯物主义已经解决不了眼前的境况,还得从唯心主义这方面下手。
自从回到村子里,我运气好像就没好过,一些奇怪的事和东西接二连三地找上我。
喉咙疼的厉害,我说不了话,吃了饭之后我就回到了房间,准备再睡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身上很疲倦,全身酸疼,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就想被鬼压床一样,整个身上沉甸甸地背着什么东西。
一沾上床,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趟睡得并不安稳,醒来之后我反而觉得更累了,精神也不太好,睡觉得过程中像是有一个人一直压在我的身上,挣扎了好久才醒了过来。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发凉,身上也觉得冷的厉害,忍不住找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却还是觉得有些发冷。
这下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了。
之前他说等过几天就会好转,可在睡了一觉之后,我感觉我的情况又严重了几分,想了一下,我还是拿起身份证和手机准备去附近的药店买点药吃。
楼下走几步就有一家药店,我随便套了一件衣服穿着拖鞋跟杨康说了一声后就下了楼。
原先他还不太放心让我一个人下去,我说药店就在楼下,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应该没多大关系,他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正在游戏中的电脑屏幕后略带迟疑地坐回了桌前,只说有事一定要打电话叫他,他一定赶紧下去。
果然,男人都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我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就关上了房门,只觉得自家这个表弟真是一个不靠谱的玩意儿,果然自己不告诉他有关月神的存在是正确的,要不然知道这么一个非人的存在,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子。
晕头晕脑的我只能感觉到脚重头轻,下楼都必须扶住楼梯栏杆,好不容易下了楼,我背后都生了一层汗,两腿颤颤巍巍,我内心简直想要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