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1 / 2)

经过此事,岑皎和方薇都没有心思关注诗会,草草将酒樽传了下去,由下人打捞起并张贴到一处。

林念之才思敏捷,似乎又得了一句斐然之文,引得一众喝彩。她淡漠地掠过这些人,径直向隆安侯府一行走来,停在岑皎面前:“我可否一观岑姑娘的大作?”

岑皎:“不及林姑娘。”

林念之笑了:“怎么在隆安侯府待了几月,岑姑娘下笔都钝了?定是在谦虚。谁人不知岑姑娘是当今都赞过的咏絮之才,在诗会上藏拙,可就扫人兴致了。”

她话里话外都是要和岑皎一较高下的意思,周围一群人见她们针锋相对,纷纷涌上前助威:“岑姑娘!藏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一边去!我盼林姑娘的新文已经盼了一年了!”

“林姑娘傲气,下笔自有一股天地灵气在。依我看,倒是比岑姑娘更胜一筹。”“那可未必。岑姑娘命途多舛,有些心绪非经历过生离死别写不出来。”“我押林姑娘一票!”“我赌岑姑娘赢!”......

一群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遇着这样的热闹哪有不掺和一脚的道理?眼见场面越来越混乱,甚而已经有人开起赌局,两边各自下注,金额居然已经不少。

岑皎并不欲与她纠缠,施以一礼:“林姑娘若想斗文,另请他人吧,恕不奉陪。”

林念之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如此反应,不紧不慢道:“前些日子,我偶得了一本《鹤闻堂笔录》,原想着和岑姑娘一同探讨。如今看来,岑姑娘显然已无文心,那我只好独自鉴赏。真是可惜。”

话音才落,方衡终于赶到。听到“鹤闻堂笔录”一书,他眼眸一亮,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询问岑皎缘由,而是央求她应下。

“阿皎,这本书荀祭酒十分喜欢。你能不能替我...”他没把话说完,但其中意思岑皎已然知晓。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失落,道:“你大可私底下与林姑娘商议此事,我今日乏了,不想多费口舌。”

方衡扶着她的肩,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阿皎...你当真要我和林念之私下面见吗?”

吐息喷洒在耳边,却不复往日缱绻。岑皎只觉得他的话很可笑。

她不想深究林念之为什么刚巧有这本荀祭酒喜欢的书,而方衡为了讨好荀祭酒得一个“文星”之名,刚巧需要这本书。

他居然还半是威胁的同她传达“你不替我拿来,我就要和别的女人私下见面”这种话。

难道她看不见周漾的存在吗?看不见外头许许多多的周漾吗?

他就这么笃定,从她手里拿到书,会比从林念之手里拿到书更容易?

岑皎缓缓咽下一口气,手里的帕子绞得缠乱。她望着远处高台上皇后的身影,叹道:“...林姑娘,我确想一观此书。”

晴空之下,似乎所有光芒都如愿转移到她身上,让人心中畅快。

林念之唇角微微上扬:“却之不恭。”

“岑姑娘觉着,今日适宜何种方式?”为显磊落,林念之并没有抛出自己的观点,反而让她抉择。

岑皎摇头,指着方衡身后小厮捧着的一个托盘道:“诗会既然有自己的章程,就按诗会的规矩来吧。”

方衡亲自从托盘上取出一块刻着规则的令牌,眉头一挑:“投壶。”

诗会的投壶自然不是普通的投壶,投掷和惩罚的规则不变,但投中的人须解开壶中谜题方可得分。谜题可能是出处,可能是作诗,还可能是些促狭的内容。

还算中规中矩的一项。林念之颔首,众人刚要移步投壶场地,就听得一声高亢男声穿云而来:“投壶?这有什么意思,不如射箭!”

岑皎抬头一看,从冠冕认出来人身份——九旒冕亲王,伦王。

九旒冕繁复贵重,轻易不能戴出。所以伦王戴的其实是简易版,但即便如此,依旧光彩照人,繁华炫目。

反观太子的锦袍玉带,居然简朴得多。

“本王与念之相熟,本王替她来。若输了,惩罚也一并担下。”言辞间,已经有人替伦王张弓搭箭。

林念之先是一愣,继而佯怒道:“王爷真是好胆魄,一上来就替我担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输了也是故意输,是存心对您不敬。”

伦王哈哈一笑:“那念之就赢下,让本王沾沾林大才女的光!”

事已至此,岑皎退无可退。但林念之有伦王弯弓,那她呢?

她看向方衡,他却面露难色:“阿皎,伦王的射艺远在我之上。”

他会推脱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为他是文人,君子六艺虽然习得,但终究以文章为上。况且今日他注定要做万众瞩目的一个,怎么能够在她这里失了风度?

她若赢了,他和伦王一样弯弓为红颜,是美谈,但或许也会在正派儒生心底留下“耽于美色”的劣评。

她若输了,那他就彻底颜面扫地。除了风流,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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