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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社恐在硬撑着经营,只不过一个社恐一直懒得和另一个可能社恐搭话也没什么证据。

“这家店的风格好奇怪。”大小姐没看菜单,反而看着吧台后墙上画了一半的ins风粉笔画有些出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在好好经营,可惜完全不会开店。”我指了指吧台边上的黄色纸箱,又瞄了一眼吧台内侧不对外的洗手台,“更多的还是为了逃避什么吧。”

“真好啊,我曾经想赚够了钱开个只有几张桌子的小酒吧,不用多喧嚣的音乐,就让人下班来小酌一杯,微醺之后愿意以自己的故事换一杯特调酒。”大小姐看着赔笑的老板,单手托腮,无瑕的黑瞳中像是看到了她自己曾经的想法,“可惜安不下心,也赚不够钱。”

或许本就是同样的人,我上大学的时候喜欢在学校里的咖啡店找个靠窗边的座位,一杯摩卡,一台电脑,偶尔低头搞搞课题,偶尔看着窗外的人猜他们的故事。似乎只是隔着玻璃看着那些抱着各式书本或电脑的男男女女就能参与进他们的人生。我是个没有朋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更愿意做一个旁观者。那些成群结队的喧嚣与我无关,看看路过的人就足够满足。

梦里我也曾幻想过经营一家和大小姐说法类似的咖啡店,包子可以慵懒地趴在柜台,项圈上挂着收款的二维码。

而我更愿意花点时间去选一些好的咖啡豆,精炼一下手冲咖啡的技术,丰富一下店里各式各样的书本,也不会给来客一遍一遍地推销快要卖不出去的甜品。

待夜幕降临之后,为下班的熟客斟上一杯酒,聊一聊每个人对世界不同的看法。

文艺,而又不切实际的空想,和大小姐说得一样,我很难真地去为这些想法付诸什么行动。最大的动作也只是买了一本田口护的《爱上手冲咖啡》,却至今还没有撕开塑封包装,哪怕是《禅于摩托车维修艺术》都翻得更勤快些。

“怎么了?”看着我出神,大小姐问了一句点醒了我。

“没事。”我把那句可以一起尝试一下开店咽了回去,“点菜吧,他们上菜很慢的。”

“你决定吧,我不吃肝脏,不吃香菜。”她说了几个忌口,我默默记下来,给她点了份牛排烩饭,又加了一份烤鸡。

菜还没见到,老板终于想起来上餐前面包的时候店里进来了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行动还是匪夷所思,把自己的坤包往柜台后一扔,也没和老板打招呼,自顾自翻出了粉笔开始对着墙上那副未完成的画作动手。

“所以那个不是艺术设计,想要做到未完成的美?”大小姐低声问我。

“我上次来的时候那里还是墙。”我耸耸肩。

像是早有预定,老板端来两份炒饭放在吧台,坐在高脚凳上静静地看那人操作。

没过一会,又进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得体西装的男人,和老板点了点头,把台前坐定,对着炒饭一通狂吃。

“老板,餐巾纸没有了。”另一桌客人喊了一声,还未等老板有所行动,本来还在狼吞虎咽的西装男放下勺子,把原本放在吧台的纸巾盒端了过去。

用文字去叙述这些东西过于单薄,大小姐和我就这么看着他们,待我留意她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嘴角好像都挂着一丝弧度。

“真好啊。”大小姐轻轻感叹了一句,“像企鹅屋。”

我轻轻嗯了一声,想起大学时代常去的那家店,在弘大附近,和NB2在一条街上。整个首尔都出名的夜生活街,有那样一家奇奇怪怪的中餐馆至今想来都匪夷所思。听说是几个中国留学生合伙搞的,店里没有一个正经服务员,你甚至看不见招牌亮的灯。去吃饭的时候可能是正在角落里写论文的嘻哈潮男骂骂咧咧地起身摘下戒指去厨房炒两盘正宗的川菜。

本不出名的店,却在韩国留学生圈子里颇有声望。它甚至不叫企鹅屋这个名字,只因为店里的收银台上永远放着两只睡帽企鹅的公仔。

等等,企鹅屋?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有点违和的事情,我是在韩国读的大学,知道企鹅屋合情合理。那不是个旅游打卡地,游客甚至没可能发现那是个饭店,大小姐从哪知道的?小红书已经如此神通广大了?

“你也是在韩国留学过?”老板把我们的晚餐端来时,我没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

“没有,做过一年交换生。”大小姐倒也坦率,拍了张照就开始吃饭,而我也懒得再多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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