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今晚孤山族长将现存的孤山精锐能召集到场的皆已召集到场,商隽迟打量着就这二十余人的人数规模,心中是深觉惆怅……也就是说,保守估计,如今孤山的精锐人才也就是六十上下这个人数了,哎,就算这人人都能以一当百,那来个万人的队伍就能将所有孤山精锐给围剿了……
就在商隽迟一心感叹如今孤山族的存在危亡只在瞬息之时,就听息族长对大家道:“今晚将到家召集在此,一是为了例行公事,听一下大家上个月有没有遇上什么想办难办却不得不办的事,我们齐心协力把事办了,遇上难关不必气馁,全族人等上下一心,总是有法子把事情办成的。”众人听闻这话都高声响应,息族长压了一下手,让大家都静下来后又继续说,“二是因为……”息族长的目光扫过息年衡和商隽迟所站之地,而后停顿了一下才再说,“老夫家有逆子,这孩子心性桀骜不驯,劳烦族里各位多多担待,老夫自当对他再三规劝,若是依旧劝不住他,则会将他赶出族里,由得他出去自生自灭。”
“望族长三思!”
“是啊,少族长文韬武略,为我族立功无数……”
“我族正是用人之际,怎能将少族长这等英杰干才赶出去……”
听着此起彼伏的反对之声,息族长却是执意如此:“息年衡的野心太大,虽身为我族中人却并非志在于此,强留下来必遭其累,我们还是放各自一条生路为好……”
“族长此言差矣……”这时,赵群生也站出来替息年衡讲道理,“如你所见的,少族长在族里颇有人望,这人望是需要累积的,可以是用功劳累积,也可以是用别的什么累积,反正都是要花功夫花巧思……我族中人天生灵慧,不是轻易可以讨好收买的,以少族长如今不亚于族长您的号召力及影响力,若说少族长志不在此,那他又志在何处?”
“赵首座的话的确有一定道理。”虽然被人在众目睽睽下一再反对,但息族长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意志坚定不受任何外物左右,“只是,事关我族兴旺,不应片面得出结论,我族的族长之位责任重大,往后这个位置究竟有谁来接任,还需慎重考虑。”
“族长……”
赵群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息族长不给他再说个道道的机会,当即就道:“三,这两日有不少远方的朋友到姜国造访,这其中不乏我族中的少年英才……”说着就将目光落在了商隽迟身上。
商隽迟谦虚笑道:“世伯过誉了。”他心里明白,被人家特意点名,未必就是好事。
如今孤山族内早已不复当年的人才济济,若是遗落在他国的族人愿意回归,这自然是求之不得……想到这里,息年衡感叹道:“大家此刻回归正当其时,只盼你们能够常在我族大展拳脚,同心同德,共兴我族。”
众人闻言皆在响应,而商隽迟只是看了息年衡一眼,他这班也不太好接呀……孤山族人素来聪颖,趋利避害更是擅长之至,如今局势不明,俨然是个烂摊子,若是将来接任者无法稳住场面,就在场这些个都会跑掉,更何况已经在外混得有声有色的同族人。
息年衡发现商隽迟正在看自己时,低头过来对他一笑。
见这两个孩子竟在自己讲话时走神,息律濯倒也没有开口责备,而是更大声的说道:“其四,近年来诸事不顺,老夫恬居其位越发惭愧,不日将召集族中长老商议推举新任族长一事,至于最终花落谁家……”此话一出,在场鸦雀无声,眼看那两个孩子也有些惊讶的看向自己,息律濯玩味一笑,“既看天意,也在人为,月内自见分晓。”
在散会之后,商隽迟对息族长恭敬拜别,息族长虽有心让他陪自己多聊几句,但看自家逆子在旁边虎视眈眈将自己望着,活像是生怕到嘴边的肉给人叼走了,这样显而易见的紧张与在意,到底是因他有意为之,还是情难自己……
自己养出来的孩子自己是知道的,他的喜爱之心显而易见,而他的利用之心……哎,若是他再不知改过,有他后悔的时候……
息律濯看着自家逆子摇摇头,随后对商隽迟微笑道:“好孩子,你且随他回去,等哪天得空了,世伯自会过来找你。”息律濯不是不知对方如今住在奇花馆内,这时候自己硬要将人拉回去未免将这孩子吓到,还是哪天合适了再见上一面吧。
商隽迟低头恭敬道:“还是该晚辈上门拜访的……”是啊,就是有得等了,“怎能劳烦世伯的大驾。”
想来这孩子心里自己必然不是个可亲之人,对此,息律濯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小聚一下,不用这么紧张的。”
“世伯所言极是。”商隽迟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也懒得和他争辩的。
在场人等都散去后,息年衡领着商隽迟重回奇花馆,一路上都在对商隽迟宽慰:“我爹虽然性格古怪,不近人情,可他不敢对你动歪脑筋的,小师弟大可安心住在奇花馆里……”
“喔……”然而商隽迟的心思却飘在了别处,适才听息律濯亲口说的,他正有选出新任族长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