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正邪之间壁垒森严,互相能达成共识之事少之又少,但这少之又少的意思并非就是绝对没有,譬如说,有一个门派,就是江湖上正邪两道公认的,极其危险的门派——这个门派就是长善门!
长善门如今的门主叫做邢霖,原先也是成国一位养尊处优的富贵公子,后来不知怎地就加入了长善门,又不知怎地就一跃成为了长善门的新任门主。接任那年他也才过了二十岁,秉承着长善门的光荣传统,邢霖勇于接纳五国之内各式各样的凶徒,接任七年来一心专营,废寝忘食,兢兢业业,终于将功夫不负有心人的长善门的事业又领上了一个高峰……
这回,邢霖遣走了随身侍从,艺高人胆大的独自出现在了药王庄送嫁一行面前,他原以为,自己的出现必然会让人感到震惊,经由自己的穿针引线,必然会引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端,哪知道……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挽旭神情悲愤的剑指商隽迟,完全不理会长善门的门主亲自前来拜会这么一件大事,一门心思全在和商隽迟的掰扯上,“你什么时候和他结拜的,为什么要瞒着我!”
听闻此事之后,沈挽旭简直是悲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嗷嗷直叫的非要商隽迟把话说清楚。
夜色下,农家小院内,习习凉风吹过,在场的正道弟子们,不仅是沈挽旭很在意此事,其余人等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大意!
商隽迟挠挠头,眼看把那鬼影给逼得现了原形,大家不争相去为难这长善门的门主,怎么对自己认义兄的事这么介意!
“咦……我倒是不知道,与谁结拜时,竟还需要有个人来做见证的?”说话间,商隽迟已将谭夙护在身后。这一帮子人全加在一起都不可能是自家便宜兄长的对手,若是不将自家便宜兄长看得牢牢的,等一下他老人家生气了,大开杀戒,自己该如何是好!
沈挽旭见他这举动,只当他是对人家私心偏护,一下更是激愤:“你可想过,因你一时糊涂,你商家列祖列宗就此蒙羞……”
这话听着分量挺重,实际上毫无道理可言,商隽迟不等人家说完,已经慢条斯理的打断他:“我家列祖列宗哪有这么脸皮薄啊,少门主就不要在此危言耸听了。”
沈挽旭见他这不识好歹的模样,越看越气,一瞪眼扫向商隽迟的三位师兄:“你们枢机库的小师弟竟然糊涂至此,还不就是你们这些师兄没有作为!”
从前一贯是个儒雅风范的蒋盛耘,在对待此事时拿出了绝不姑息的态度:“小师弟,你商家门风严正,结义之事非同小可,只怕……”话到这里时,蒋盛耘看了看谭夙,顿了顿,措辞变得委婉了一些,“只怕不是所有人都承受得住的,既然你心中看重人家,便该为他多做考虑。”
而对于战恺和连郁而言,听闻此事之后,除了在心里由衷的夸赞一句:师父真是好样的,做事够果断,这下将神尊认作了义兄,接下来的事还不就是手到擒来,大家一起欢欢喜喜重回忘途山也就指日可待了!
虽然他们心里对此事是绝对赞同的,但为了在成功的道路上增加必要的坎坷,战恺痛心疾首的对商隽迟道:“小师弟,正邪之间壁垒森严,你如此作为,置我枢机库于何地?”
连郁挑了挑眉,喂,是不是演得太过了!不过,随着战恺的一个眼神递过来,连郁瞬间接戏:“小师弟,你年纪小容易遭了人家的道,若是师父师娘知道此事,只怕不会答应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小迟,你看看你,原来我们一样都是个自己做不得主的。”蒋盛萱也笑盈盈的趁火打劫的劝说着商隽迟,“不过,幸亏你少不更事,是做不得主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紧接着,长歌山双姝也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唐钊钊更是道:“商公子,正邪之间的壁垒并非一次联姻可破,你如此行事,确是要害人害己啊!”
商隽迟听这此起彼伏的“用心良苦”,人家的劝告,或是出于感同身受,或是出于诚心劝诫,反正都是自以为是的好意,但自己就宣布个结果,你们一个个东拉西扯的,说得好像可以帮自己做主似的……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面对这些人的“逼迫”,自家便宜兄长没有趁火打劫的和自己闹脾气,而是十分“中肯”的来了句:“邢门主,看来你来得不是时候,如果当真有事,或者改天再来试试看吧!”
邢霖闻言哭笑不得,但坚决不走:“我不管,你们竟敢这么对我,我说什么也得留下讨个公道!”自己日理万机,处心积虑的,特意跑到这里来,怎能无功而返!
“你看到了,你认的义兄当着我们的面就要放过这个邪道妖人!”沈挽旭趁机生事,直接就开始告歪状,“商公子,长善门恶行累累,人人得而诛之,可你认的这兄长当着我们的面就要放人走掉,你说说看,这是不是就叫蛇鼠一窝……”
“胡说!”商隽迟听他如此诋毁自家便宜兄长,态度严肃的据理力争,“我兄长冰清玉洁的,连我想动他一下都难,怎么可能和别人睡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