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1 / 3)

顾昭听到定北侯唤她过去时,好一会才回神,“姨父找我,确定吗?”

采薇嘀咕,“是侯爷身边的黄管事亲自来的,人还在外头候着,让娘子悄悄出去一趟。先头黄管事还找了由头把绿萼和芍药支开了。”

采薇上前扶顾昭起身,她点点头,“我去瞧瞧。”

顾昭由定北侯的侍从领着穿过几条小径,到了一处阁楼中,此地绿荫环绕,亭台被郁郁葱葱的枝叶遮住了大半,顾昭不由自主提起心来,定北侯可不是无的放矢,随意找人闲谈的性子。

又是这么隐蔽,顾昭在楼梯的转弯处停了下来,前头带路的侍从没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轻唤了一声,“顾娘子,请。“

顾昭抿出笑意,“走的久了,有些累,这就来。”

定北侯一身常服,惬意地品着茶水,身后还有婢女执扇打凉,

“姨父,”顾昭屈膝。

“昭昭来了,过来坐。”他一挥手,身边的人便又悄声退下。

“难得见姨父不是在处理公务。”顾昭双手交叠于腿上,大方又镇定。

“你性子聪慧,每每与你说话,我都觉得很是欣慰,今日叫你过来,咱们闲聊几句,你不必紧张。”

“姨父智高卓绝,才是让我受益良多。姨父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那可太多了,如今倒是有一桩家事,也事关于你,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家事,又是事关她,顾昭知道就是联姻之事了。世家大族里只有联姻,说不上成婚。

东北侯单刀直入,“我是想问问你们可否有看中的郎君了,若没有,我可是要指婚了。”

他虽然言语带笑,一副轻松的样子,但顾昭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这哪里是要问她的意见,这是已经自作主张了。

顾昭此时心乱如麻,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这整个裴府本身就在定北侯的掌控之下,“姨母前几日带我跟杨家郎君见了一面,我,听姨母的。”

定北侯却摇头,“杨家小子我知道,无一样能配得上你。阿昭可是许婚过当今天子的,当真看得上寻常人家吗?”

“姨父的意思是?”

顾昭好似知道姨母为何急吼吼让她相亲,要给她许人家了。她是定北侯最亲密的枕边人,自然是猜到了定北侯要将所有人的婚事都当成筹码了。

顾昭强作镇定,想了想,“那姨父认为何人能配我呢?”实则顾昭心中不屑,既然你都决定好了,又何必来这一场,拿捏她这样的弱女子会让这般大人物感到有趣么?

顾昭一时有些明白裴曜那古怪的性子来源哪里了。

定北侯不答,转而问顾昭,“你有心上人吗?”

“我并无心上人,若说想嫁的人,我觉得定国公幼子江淮远倒还不错,江郎君与我算得上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他若有意来求娶,不知姨父可愿意成全我的心愿?”

顾昭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哪怕她知道前路荆棘,依然要替自己搏一搏的。

若是任她嫁给江淮远,她倒是此生都自由了,裴踱一直都欣赏顾昭的,有勇有谋,心有定气。

“据我所知,江家并不能容你。若是定国公拒不承认这桩婚事,你当如何?”

“江淮远已被逐出家门,我们二人便从这一辈开始自立门户。”

定北侯并不赞同,“江家家族源远流长,你岂知他将来不会后悔呢?”

顾昭心头有不祥的预感,“那姨父的意思呢?”

“高珂如何,他是青州高家的幼子,美名在外,又与你年岁相当,身份也贵重,他从青州而来,便是要与我裴家联姻。你若愿意,日后你便如同我裴家女。”

顾昭心跳地飞快,她捏着帕子,垂下眼地哪一刻浮现的却是裴曜的脸,他们二人终该有一场了结的,无论她嫁与谁,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要娶的妻子也只会是哪家节度家的女郎,他们二人只是在特定的某一时候,被特定的人强行凑在了一处,但是终究还是会回到各自的轨迹上,再不相交。

她就坐在那里,脑子却混沌成了一团,想了好半天,话到嘴边,居然良久张不开口。她沉默许久,才听到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响起,“若我不愿呢?”

“你阿娘从前有个忠仆,生了个郎君,是你阿弟,我观他资质过人,若有良师教导,他日定能成大材。”

“他们在哪里。”她仰头将泪水逼了回去。

“在范阳,很安全,我替他重新延请了老师,只是他们也很想与你见一见。”

顾昭身子发冷,她甚至忍不住的颤抖,“太后娘娘与我父亲怎会将人交给你呢?”

顾昭不太相信,太后娘娘明显是想用他们来拿捏顾昭的。

“这有何难,文氏与你弟弟前些时候生了一场病,顾大人将他们挪到庄子里养病,这是他的手书,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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