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因为这一句话,俞未晚睡意全无。

江在卿这话的意思,就好像她知道什么一样。可她语焉不详,又像是在挑拨离间。

俞未晚不说十分了解她,却也知晓五六分。她虽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好人,但同样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她惯会的,是用真假参半、模棱两可的话来诱导别人,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自己一向直来直往藏不住什么心思,每每遇上她,便会处于下风。

但……假使她爹不为叙旧的话,又是为的哪般才应下邀请?俞未晚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忍不住面朝江在卿,准备好好问一下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一回头便听见江在卿绵延悠长的呼吸,一看就是睡得很熟的模样。而自己竟然为这一句话,难眠至深夜。

俞未晚暗自叹了口气,又将头转回看向漆黑一片的房梁,不知何时才终于睡了过去。

——

翌日一大早。

天还未亮,街上已是人头攒动,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叫卖声,寒暄声,车轱辘声……

俞未晚早早的就从床上起来,她蹑手蹑脚地洗漱完毕,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江在卿也适时醒了。

她懒洋洋地翻身看向俞未晚,一副将醒的慵懒模样,“这么早就下去了?”

“我一向这个点起来,抱歉,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俞未晚有些歉意,说完之后她顿了顿,问道:“要不要我等你?”

“不必了,”江在卿掩嘴打了个哈欠,“也没什么好下去的,反正今天迟早会再见。”

“那行,我就先下去了。”

俞未晚拿起桌上的包袱,在推开门之前停顿下来,既然江在卿醒过来了,那困扰她大半宿的问题,她还是想试着问上一问。

即便……不一定会得到答案。

“江在卿,”她的语气很平静,“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的事吗?”

“……记得,不过你好端端的提这个干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跟随父亲去天衡山,也是第一次见到与她同岁的俞未晚,两人一见如故。甚至当时她们偷摸着去后山,结果碰见猛兽的时候,也是俞未晚奋不顾身救下了她。

如果没有两年后的那些事,她想,或许她们可能会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算计。至少,那个时候的她和他们都很纯粹。

俞未晚深呼吸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挟恩,她其实也不想这样,可是她实在太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她隐隐有种预感,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都不约而同瞒着她。或许,也只有江在卿会不顾她的身份告诉她了。但她们之间温情的交集少得可怜,如果非要追溯的话,那便只剩下六岁那一年。

“你记得就好,”她嘴角扬起无奈的笑,“所以,我能凭借这件恩情知道你昨晚睡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床上的人缓慢地摇摇了头,“……我很感激你当年的出手,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知道我们两家关系的。抱歉!”

“可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说的。”

“或许,告诉你,也是其中的一环呢?”

俞未晚哑口无言,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只余下一句话消散在房中,“……那就,多谢你收留一晚。”

江在卿看着紧闭的房门,轻笑一声。反正仙门大会过后,俞未晚自以为还剩一点的友谊与恩情都将荡然无存。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便是她与俞未晚最大的区别。

“真是单纯啊,有时我真嫉妒你,不谙世事也是一种幸福。”

而下了楼的俞未晚收拾好情绪,让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走到大堂,发现只有一桌摆着各式各样的早点。她随意拉开一个空位坐下,对着桌上的四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才问道:“怎么唯独不见我爹,该不会还没起来吧?”

“你说掌门啊,他可比你起得早,”陆槐笑着嘲笑她眼下的乌青,“小师妹,你该不是认床吧,我看你似乎睡的不太好。”

“……”俞未晚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蓟归。却见坐在两旁的蓟归和季潮生同时将碗筷递给她,俞未晚一愣,不知该不该伸手,而伸手的话,又要去拿哪一个。

她看着精美的菜肴,暗自吞了吞口水,决定一碗水端平,拒绝两人道:“算了,我还不是很饿,等会儿打包路上吃吧。”

“也行。”蓟归看了一眼季潮生,将碗筷放下。

季潮生不甘示弱,放下碗筷后笑吟吟地对着俞未晚说道:“小师姐,你没看到掌门是因为他出门的时候刚好跟江鹤之碰上了,二人便直接进房叙旧去了,就连吃食也都送到房内。”

他继续道:“而且掌门说等会儿咱们不必等他了,届时他会与江鹤之一行人上来,让我们先走一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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