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分割名下的房产,古董,自用车辆,银行存款,以及能快速变现的股票,其中保险和股份不包括在内。”
孙东青点头:“当然,我当你的丈夫,不是为了当年家的女婿。可是年依,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不会白头到老?”
乍一听还真像海誓山盟。按照孙东青的条件,如果不放在他们这个阶层的圈子里,在公园相亲角会被抢得头破血流,可年依偏偏想守住一点什么,不想因为条件这种离谱又合理的东西,丢失最后的一点真。她漠然地摇摇头,说:“我不爱你啊。”
孙东青笑她天真:“也就你这么年纪的小姑娘才信什么爱不爱的,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的婚姻,还不都是日久生情。”
纵然有一百句能够推翻他的话,但年依只愿遵循那一句,年时川曾说过:你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你自己。所以,不必多说。
她背起挎包,将自己那份咖啡的费用及小费留在桌上,说:“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做出深情的样子,再见。”
结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订婚,选礼服,定酒楼,试菜,发放请柬,订婚完事结婚还得按照流程再来一遍……别管是虚情假意还是各有目的,谁也逃不开这些俗套的设定。
试礼服那天孙东青要出庭,年依约了吕翎翰一起选,吕翎翰一路骂骂咧咧,最终都围绕在一个中心思想上:年依你选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年依败给他一连串的以“年依你”开头的喋喋不休,指派他去替孙东青试西装,“你俩身高体重差不多,赶紧把活儿干了,我可不想再来一趟。”
“年依你真是,杀人又诛心。”吕翎翰嘀嘀咕咕的让工作人员领着去选衣服。
年依没听清,问:“什么?”
吕翎翰头也没回,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都要试哪些?赶紧的试试试,我真是欠你的。”
本就是没什么期待的事情,年依选得极快,工作人员奋力地劝说她再多看一看,后来见她除了玩指甲,看手机,偶尔出于礼貌对她答复,实在兴致缺缺,也就不再推销了。
最后定了一条深V领拖尾长裙,黑色的,搭配男士一套黑色丝绒刺绣西装,这样的出场,没有多惊为天人,也算特立独行。
“咱俩往这一站,像保镖陪大小姐去葬礼上分家产似的。”吕翎翰站在试衣的圆台上,一贯发扬吕氏幽默。
他面对着整墙的镜子,看着里面年依,她漫不经心地将手挽在自己手臂内侧,骄傲地昂着头,深色的料子以及开到前胸的领口,令她的脖颈优雅修长,灯光下皮肤白得发光,他只觉得合适极了。这么些年过来,彼此的陪伴搀扶,一幕幕涌上心头,他竟然有一种自己要嫁女儿的感觉。要说从来没动过非分的念头,那是骗自己,他看着她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也曾觉得她玷污了她自己在他心里的那点形象,但不是这个原因,他太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是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也只会帮她去争取她想要的,而不是把自己强加于她。
年依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美貌,敲定:“就这样吧。”
吕翎翰这会儿反应过不对来,一个劲儿追问:“这不好吧,不太好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吕二毛。”
“我说你订婚穿黑的不好吧。”
“男的就可以穿黑的,女的就不行?”
吕翎翰为难:“不吉利吧。”
年依从未对吕翎翰发过脾气,此时却疾言厉色道:“还有什么比结这个破婚更不吉利的吗?”
这家礼服公司的服务人员都以为他俩是未婚夫妻,听了他们的争执,都怪异地看着吕翎翰。
吕翎翰不在意那些打量的眼光,他只关心该如何安慰她。他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前,不顾那些妆粉和眼泪,食指比在唇上,制止了要上前来提醒的工作人员,低声说:“衣服我们买下来,脏了就脏了。”
人们总喜欢说命运命运,命运多喜欢捉弄人,明明一个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全世界的人,偏没有一天快活过,她不快乐,更别提幸福,这令他心中酸涩无比,却又不能表现出丝毫,只因她不喜欢同情。
幸好,让她流泪到释怀,这点小忙他还是帮得上的。
年依不是那种闹点别扭叫人跪下磕三个响头都哄不好的女孩子,她很冷静,自己的情绪过了,不用你说什么,自己就好了。
看着她平静地刷卡付款,登记自己的地址,吕翎翰还是担心,拥着她边出门边说:“虽然说现在是你叔当家做主,你们家那位老爷子也不是好应付的,他可是一向不喜欢家里的女孩子太有主意,你小心他不放你。”
想到年成柏,年依没有温度地“哼”了一声,显然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吕翎翰为她关好车门,绕到自己那边,好整以暇地划着导航,“就连年俏,还不是听话了,说是都在选蜜月旅行地了。”
年依不可置信地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