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办下来。
朝政一盘散沙,最开心的当属盛瑞和秦家了。
这也是盛瑾让他们放松警惕的诱饵。
按照沈平承与容纾先前的猜想,盛瑾走后,盛瑞与秦家多半会从朝政上下手,慢慢架空朝堂权势,最后再掌控大盛的权贵世家,直到成功篡夺皇位。
照着容纾与沈平承的思路,盛瑾抛出诱饵后便按照计划向官员们宣布离京。
沈平承与宋端方也被秘密带到了别处去住着——
冷宫。
早在盛瑾登基时,便开恩放回了冷宫中先帝的妃嫔,而盛瑾的后宫又都是一些安分守己的女子,所以冷宫里已经有十年没住过人了。
为了两位爱卿能住得舒服,盛瑾特地让陶公公偷偷修缮了冷宫,还在冷宫里配备了守卫、宫人。
在与世隔绝的冷宫之中,两个大男人倒是乐得自在,每日闲来无事不是看书下棋,就是凑在一块儿说说朝堂上的八卦并吹吹牛。
宋灵犀怕他们无聊,时不时地假借见娘家人的由头宣赵望月和侄儿侄女们入宫,并带着他们去冷宫里探亲。
每每看着宋端方得意洋洋地当着他的面一手搂着赵望月,一手抱孩子,沈平承就不由得嫉妒起来。
待事情做成,他高低得一手抱容纾,一手抱恒儿给宋端方瞧瞧!
——
河州。
得到盛瑾即将到达的消息,容纾天不亮就去到河州南城门口等待接驾。
“所有人见到圣驾,给我整齐划一地跪下问安!待陛下准允平身之后,才可起身!”
众兵士齐刷刷地应和。
声响震天,气势磅礴,容纾满意地笑着。
秦永康抱着臂,朝着容纾走去,他低声道:“接驾之后,郡主是回练兵场还是陪着陛下巡游?”
“有些事要和陛下商讨,便不和你们回去了,练兵场中的事情,怕是要麻烦你了。”
秦永康颔首,“分内之事。”
容纾一笑,“多谢。”
二人有说有笑,看着就是一副关系极好的模样,若是秦家和盛瑞的人在这儿,怕是会当场气疯。
……
巳时四刻,等待许久的众人总算见到了圣驾的影子。
坐在城门脚下的容纾执剑起身,万分严肃地道:“陛下驾到!准备接驾!”
准备多时的兵卒们刷地一下起了身,人人身形魁梧高大,脸面端方正气,一看就知是精锐中的精锐。
坐在龙辇上的盛瑾微撩开轿幔,陶公公就在轿子一侧跟着。
“纾儿在前面吗?”
“据消息,郡主应该是在的。”
盛瑾有些期待,“不知道她会如何款待孤。”
前方,容纾率领百余精锐走出城门,圣驾还未到达城门,便听见将士们那能够震碎天际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驾愈发接近,盛瑾再次撩开轿幔一瞧,只见前方呜呜泱泱一片人,而为首的是穿着三品将军制式铠甲的容纾与秦永康。
“让他们平身吧!”
得令的陶公公走到圣驾最前端,高声宣道:“平身!”
“谢陛下!”
“你去招待陛下吧,我带兵回去。”
容纾从腰上解下一块令牌交给秦永康,她嘱咐道:“近来情势紧张,你在练兵场,这令牌便由你带着,必要时刻能够调动部分精锐。”
秦永康接过令牌,郑重道:“练兵场那儿有我在,你好好保护陛下。”
容纾应好后,便前去伴驾。
孤男寡女共处一轿难免落人话柄,于是容纾接替了陶公公的位置,走在龙辇一侧,等着盛瑾说话。
“近来还好吗?河州可有出现什么异动?”盛瑾敞开窗幔,与容纾寒暄。
“甚好,河州也没什么异样。”
“沈平承和恒儿他们也很好,你不必担忧,我的人时刻保护着他们。”
听到夫君与孩子的消息,容纾生出了些许兴趣,她微微转过头,看向盛瑾,“恒儿和他爹爹待在一块儿吗?”
“恒儿和你公婆他们在京畿住着,你夫君在冷宫,有宋长史陪着他,你不必忧心他会无聊。”
容纾噗嗤笑出声,“陛下说什么?清鹤他与我表兄住在冷宫里?”
“这还是你宋姐姐的妙计。”
容纾笑得前仰后合,“回去我可要好好问问他被陛下打入冷宫的感觉如何!”
盛瑾失笑,“那儿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他大抵是挺享受的!”
“多谢陛下照顾他了……”周遭人多,容纾不好笑得太过放肆,很快收敛了笑意,“我在家中准备了宴席,先回家吧。”
家,是征亲王府,盛瑾与容纾一同长大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