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二人早已在中途分开。
宣宁侯遣身边小厮去寻,亦无结果,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对着刚回来的谢洵一顿低斥,“皇城之内禁止无故走动,你有几条命糟践?!”
谢洵抬眸,毫无意外地对上嫡兄戏谑的眼神,这人那么快就将自己赶下马车的事情抛在脑后了吗?知道嫡兄没说真相,谢洵也懒得为自己辩解。
反正这样的脏水,也不是第一次往他头上扣了,少时还会不平,现在早已冷漠。
他淡声道:“是儿子糊涂。”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宣宁侯气的发懵,又看到他身上的锦袍,早已忘了小儿子是穿的什么出门,现下却生出几分欣慰。
“既没闯出祸事来,这次便罢;你还算没给谢家丢脸,知道赴宴要体面。”
谢洵瞳眸漆黑,如一汪深潭,幽深不见底,这个还是有必要解释的。
“殿下心善,见儿子衣衫单薄陈旧,遣人带我去内殿换了衣服。”
“殿下?”宣宁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哪个殿下?”
哪个宫里的贵人还会赠衣?
何况这是他第一次带庶子入宫,无论是景和帝,还是公主,都应当不认识他,那谁又会赠给一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衣服?
恰在这时,章和殿殿门重新打开,迟暮的淡薄天光洒进来,宣礼内监声音更加高昂,郑重地喊道:“靖阳公主到!”
谢洵看着一脸惊诧的宣宁侯,波澜不惊的眼底罕见地闪过一丝亮,他的声音清冽,宛如随着不远处少女一同钻入殿中的雪粒。
“回禀父亲,正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