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陛下走的急,说是来了前方战报,盛澈装模作样的跟在身后送了送他,本想顺便行个宫礼让他感受一下帝王该有的待遇,可脚还没迈出殿门便被他装怒的桃花眼给唬住了。
行吧,如此也好,至少还会发个脾气。
待人一走,盛澈即刻将正尘叫至面前:“揽月殿那边可有动静?”
“陛下下朝刚进交泰殿的门便有趴墙角的奴才回去禀报了,不过却没见她们宫里传风师兄过去,想来这几日陛下夜夜前来,姓崔的习惯了便没故意刁难风师兄。”
这倒是在盛澈意料之中:“风师兄假意投诚之时便和崔芸惜进言要徐徐图之,说我这病至少反复个几月才好掩人耳目。想来她的蠢脑子一时半会儿的还察觉不出什么,你这几日切记不要和风师兄单独见面,以免被她的人抓住把柄。”
正尘一边应下一边不解道:“九爷,你说风师兄为何要以身涉险的假装投靠崔芸惜哪,他平日里连路边野狗打架都懒得看一眼的人,这时候倒是想着凑热闹了。”
这比方打的果然草包气质暴露无疑,盛澈也懒得计较:“一则是崔芸惜主动招安,风师兄只是将计就计而已。二则前几日崔家公然在封妃礼上对我下手,手段高明了不少不说毒竟然也出自西昭,风师兄是怕她还有后手,便假意投靠,想看看她下一步作何谋划。”
“连从不多管闲事的风师兄都掺和进来了……”正尘溜溜达达的看上他家九爷两眼,机灵鬼一样:“咱们是不是在这儿待不久了?”
盛澈踟蹰了半晌,叹了口气:“我夜探王府那天见到的事至今没向陛下透露,是觉得有些恩怨不该假手于人,他虽答应过我……算了。”
建承王树大根深怎是一朝一夕能铲除得,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能动先帝不早就为自己儿子荡平前路了。赵倾城确实答应过会帮她要了建承王的命,但无论如何也不会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她也不是个不辨是非之人,她的恩怨是小,家国安稳为大。
“什么算了?”正尘问道。
盛澈抬抬眸子:“皇宫确非久留之地,我与风师兄商讨过了,将手上的事安顿妥当便离开此地,估摸着过了冬便差不多了。”
这话莫名让正尘想到惊蛰轩里的人,原来除了太皇太后的事,九爷还惦念着樱宁姐姐……
“那我明日便出……”
还未等正尘将话说完,盛澈倏的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茬,又朝殿门外挑了挑眉梢:“谁在外面?”
正尘警觉地回头看向殿外,隔了几息才看到元星端着红木托盘,上面放了一碗刚熬好的药慢腾腾的挪了进来。
“是元星呀。”盛澈冷滞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暖色。
元星一反常态的没多言语,放下药碗退了出去。
“元星姐姐今儿是怎么了?”正尘一面检查着送来的药,一面在那犯嘀咕。
盛澈接下他递过来的药碗,拧着眉心喝下去又给自己塞了口梅子,也想不明白:“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吧。对了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与尤富贵约在了明晚见面,他让人传话来说找到李三昌了。”
盛澈心下一盘算:“明晚的话,那看样子你得在宫外过夜了,让冯和槿陪你去,我不放心你自己出宫。”
正尘嬉皮笑脸道:“我早就给和槿哥打过招呼了。”
穿堂的凉风阵阵袭来,八月已经过了半,盛澈瞧着日头渐渐开始打斜,朝一旁坐着吃糕点的小子吩咐。
“你去和元星说晚膳吃打边炉,这时节吃那东西最安逸了。”
正尘心下明了,起身拍拍袍角:“九爷是晓得元星姐姐喜欢吃吧。”
“小兔崽子废话越来越多了,还不快去!”
月至中空,炭火在泥炉里噼啪作燃,缭绕的烟气烘的铜锅咕噜冒泡,元星将托盘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搁在桌上后,准备作礼退下,盛澈却适时开了腔。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元星抱着红木托盘,瞧瞧坐着的人,又瞧瞧已经开始着手往铜锅里放羊肉的小正尘,还是没敢坐下。
“元星姐姐怕什么,从前咱俩没少在小厨房偷偷打边炉,今儿怎么忸怩起来了。”正尘给她面前摆了一副碗筷,又端了一把方椅。
元星低眉顺眼的站着:“奴婢只是个小奴才,不可与主子同坐的。”
正尘乐了:“我不也是奴才嘛!”
“正尘平日里看着像个小少爷。”元星低着头小声道。
盛澈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正尘,他便起身将元星按在了方椅上:“你都说了我是小少爷,你都和少爷一起吃过了还不能和主子吃了不成。”
元星是蜀中人,自小喜欢打边炉,不过传到上京就成了古董羹,盛澈自打将她召来交泰殿,没少吃这个。
打边炉图个热火朝天,盛澈主仆二人倒是吃的热闹,可元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