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盛澈:“这两位是?”
在一旁云里雾里没瞧明白的盛澈这才回了个神。
“这位是夏婕妤,这位是刘才人。”
桑燃抬了抬眉眼:“桑燃见过二位娘娘,只是昨日宫宴未曾得见,还望恕罪。”
众人皆知昨日宫宴前去的全是后宫中品阶高的妃嫔,除了被太后特赦前往的崔芸惜,也是因着要给崔丞相一些颜面。
而品阶低的,自然不会得见。
这话里话外的针锋相对,也就盛澈这个贪图美色的听不出来了。
“昨日未见,今天不就见到了。”盛澈不动声色的扯去桑燃面前的团扇,牵着她的手腕往殿外走:“今日天气尚佳,不如咱们几个去逛逛园子。”
其实御花园的景致盛澈早就看厌了,只是美人在侧,再去观赏一番,必定另有风情。
夏樱宁与刘颜之对视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众人行至园中,盛澈见芍药和白掌开得正艳,回头询问桑燃是否喜欢,若是喜欢,便命人移几株入盆,放入西偏殿中。
桑燃拂了拂衣纱裙的袖口,轻声道:“臣女喜欢这芍药和白掌,只不过西偏殿中却不知为何摆了扶桑花。”
“有何不妥吗?”盛澈温声问道。
对于美人,她向来多些耐心。
桑燃道:“扶桑虽艳,在西域却代表了死亡之意,甚为不吉,臣女想来定是哪个的奴才不懂分寸,才摆了此花在我殿中。”
盛澈不甚在意:“这花是我命人摆上去的,扶桑在我东元又名佛槿,寓意平安祥和,适才会摆入郡主殿内,若是冲撞了郡主,那命人撤下便是了。”
桑燃压了压眉梢:“臣女昨日见娘娘对西昭国的酒甚为精通,想来对花也不算外行,这扶桑入殿有多不吉,娘娘岂会不知?”
盛澈抿着嘴唇,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这扶桑花不吉之意她是真的不知晓,更何况她一个杀人越货的土匪,向来不信这些个吉凶占卜只说,就算是睡在扶桑花圃里,她也照样泰然自若。
可惜眼前的美人看着就弱不禁风的样子,如果真是被这扶桑花吓到,那也算是她的过失了。
“我真的不知扶桑之意,如若郡主实在扰心,那我在此给郡主赔罪了。”
见贵妃低了头,桑燃唇角微微带了笑:“臣女并非咄咄逼人,只是此花扰的臣女夜不能寐,甚为心神不安,西偏殿应是住不下了。”
可东偏殿现下让正尘住着,万不能委屈了那小子,难道桑燃想住主殿?
也不是不行,反正主殿里暖阁不少,盛澈刚想应下,却生了枝节。
“郡主方才不是说自己昨夜休息尚可吗?现在又夜不能寐了,当真是随机应变呐。”刘颜之在一旁不冷不淡的说道。
桑燃却道:“方才只是依着礼节的托词,第一日入住交泰殿便直言睡得不安稳,岂不显得失了体统。”
刘颜之冷笑道:“那郡主为何不把体统一以贯之,现下又来这里对自己寝殿的一盆小小的花卉指东道西,两国风俗本就大相径庭,揪住这点错处小题大做还说不是咄咄逼人,贵妃娘娘的道歉你个异姓郡主也受得起?”
“刘才人此言何意,本郡主受了委屈难道还要忍着?”
“忍着倒是没见郡主忍着,贵妃娘娘解释完了不妥,道歉了也不妥,现在倒是想换寝殿了,换哪里,主殿?郡主想的当真长远哪。”
刘颜之此时像是个遇了敌的小刺猬,剑拔弩张的。
盛澈悄不摸的低声问身旁的正尘:颜之平日里不很是乖巧吗,今儿怎么这么爱耍小性子?”
“我怎么晓得,许是她们两人互相看着不顺眼?”正尘一头雾水的看着热闹,却也不忘揶揄盛澈两句:“刘才人怎么算耍小性子了,明明是这个桑燃郡主得理不饶人,九爷别因着人家长得好看就是非不分了。”
盛澈挑挑眉头,掩唇低声道:“九爷我哪是这种色令智昏的人。”
正尘瞥了她一眼:“九爷说这话不心虚吗?”
主仆二人袖手旁观的看热闹,还未论出个子丑寅卯,这边场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要住在哪自然是贵妃娘娘说了算,才人此话却听着却是有些主次不分了。”
“分明是你强人所难,难道娘娘就该因着你一句抱怨便给换了殿,怕是郡主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才人此话何意?”
“我是何意难道郡主不明白吗?”
正尘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九爷,要打起来了!”
盛澈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收场:“我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哪,粉黛苑的姐姐们向来温柔似水,哪会这么闹腾。”
夏樱宁绞着手里的帕子求助一般的看向盛澈,却见她紧抿着嘴唇同样束手无策的模样。
此时,春满打巧赶来,盛澈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娘娘,陛下让奴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