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跟着前面的人走,期间扫视周边环境,感受此地氛围。
仆人停在一处复古祠堂前,高台上有一把檀木椅,精雕玉琢,毫不避讳它的奢华。
在其左侧立着三把木椅,无花纹,无雕刻,无特色。
这里暂时只有一位领路仆人,宋泽昀微微低头对沈晚一说:“这里的环境不简单,既然身处此地,不该与之不同。你昨日说我本应是痴儿,那我的角色基本明确。而你,昨日的酒确有问题,所以保险起见,你也同样装作无意识。”
沈晚一也发现了,她赞同的点了点头。
“泽昀”
他们站了许久,终于远处来了一个人。容貌上好,可周身气质又显然与容貌脱节,宋泽昀心中有很多猜测,但还是没动。
沈晚一跟他一样,不为所动。
“泽昀。”赵音又喊了一次。
这次宋泽昀回了话:“祖母。”面上毫无情绪。
赵音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沈晚一开口:“文宁公主昨日可有休息好?”
沈晚一记得和宋泽昀说过的话,再加上昨夜的酒让她后怕,她不敢有过多表情,只是跟宋泽昀一样呆呆的点了下头。
赵音面露喜悦,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并非一定要让这位公主喝下她提前下了蛊的酒,此蛊属慢性,虽不伤人性命,效果却非同寻常。服用之人必会形同人偶,虽可有所行动,却不可有其思想。
但既然喝了倒也正中她下怀。她私认为,宋宅所有人皆是她的棋子。
赵音面不改色的坐到檀木椅上,手指自然敲击扶手。不时又停下,对着两人说:“过来坐下吧。”
宋泽昀先动了,按照赵音的指示,坐到离他最近的木椅上。沈晚一随后跟上。
“李木,备好早餐,端到少爷和夫人面前。”赵音对着一旁站的宛如竹竿的李木吩咐。
宋泽昀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如果放在正常古代,这种祠堂多用于祭祀,除此之外也可用于婚丧嫁娶。但用膳,宋泽昀不免怀疑赵音的身份。
先不说此人面容极其年轻,并不符合这个祖母的称谓。如果是传统女性,是断然不会让后辈在祠堂宗庙前用餐的。这是大不敬,是以下犯上。
宋泽昀还未想出具体出路,就看到那些仆人已经把饭菜端到他们面前的方桌上。
未至辰时,上的却是极其荤腥的食物。这一幕再一次让两人心里犯嘀咕。
宋泽昀眼神沉了一点,一留神发现身边的沈晚一小幅度的抖了一下。他怕沈晚一过于害怕,率先装作习以为常的样子开始吃饭。
果然,赵音对他的反应没有过多表情。他猜对了,这种情况一定是时常发生的,不然刚才的仆人也不会行事如此从容和流畅。
“公主不动筷是不饿吗?”赵音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沈晚一,语气并不好。
沈晚一心里慌张,从进来开始她就发现这里的布局不亚于她原本世界的灵堂,她自小对灵堂这类地方有阴影。在这个地方吃饭,让她后背直冒冷气。但她不敢有太多动作,只是学着宋泽昀的样子,开始用餐。
祠堂上方的烛火像是经久不灭,随风而动,时左时右,晦明晦暗。
食物太过油腻,并且只有宋泽昀和沈晚一在吃,他们虽然内心排斥但又不得不做。赵音没有动作,只是继续敲击檀木扶手,在一旁看着他们吃。
敲击声止,宋泽昀以为她会有下一步动作,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不料原本空荡的前厅突然涌入大量仆人,男女皆有。跪伏于地,手臂颤抖。
“泽昀,去吧。”赵音开口。
宋泽昀完全不知道下一步需要干什么,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放下筷子。顺着刚才的情况和赵音的语气,站起身来直直往前走。
沈晚一眉心微皱,但并未抬头,只是继续有条不紊的吃饭。
一步两步,宋泽昀虽然并不过分惧怕这种情况,但还是心里有恐惧。他走的慢,没反应过来时甚至直接撞到一个男仆身上。
赵音突然变了脸色,对着宋泽昀大声道:“泽昀,起开。”
这一声的叫喊在静默的环境中如同刺耳的鸣笛,惊的沈晚一打了个寒颤。
宋泽昀移开了一点位置,站在仆人面前没有动作。
赵音影影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最近头痛的厉害,暂时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没做过多深究,就让下人把宋泽昀和沈晚一带了回去。
沈晚一被带着走时,眼神暼见刚才宋泽昀选择的仆人被带走了。沈晚一想跟宋泽昀说点什么,可前面的仆人不想刚才那个离得很远。她平好心绪,打算回屋再说。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默认这里的人基本都如同机器人一样,按照吩咐做事。但并不排除仍然有人有意识,他们默契的保持警惕。
直到他们被仆人锁回房门,他们才开始互相吐露刚才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