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昀倏然一笑,眼前这女子果然敏锐,但又可以看出十分无情,他再度解释说:“公主应知我性情,我并非在意称谓,只是恐府上耳目众多,还是小心为上。至于我所说的时空问题,沈晚一,你可以好好想想。”
沈晚一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高强度的一天让他始终绷着神经。从皇宫到宋府,如果不是因为是她婚期,刚穿到皇宫时的反态失常再加上原就不受宠的身份足以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为求自保,她必须摸清门路,并有能利用的东西,才会让他心安。
但对于宋泽昀说的话她也并不是完全不信,毕竟她从前也有过类似情况,只不过这次情况不同,她竟然真的留在了梦中,并且她有预告可能还会延续很长时间。
既然有过不同的梦境也见过不同的情况了,沈晚一面上诚恳道:“您说的我并非全然不信,不瞒您说,我身上的奇事众多。既然我们可以坦诚相待,那最好不过。可您也说耳目众多,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宋泽昀赞同她的话,既然到了这里,那就理应以原身为准,他开口问:“你可还记得入此间之前遇到了什么?”
沈晚一有点儿不想回想,可见他问的认真,不免闷声道:“皇宫于我所想无异,深宫长院,寸步难行。若非是我今日嫁人,今天未向皇帝行礼种种已经够为我定罪了。至于初入宋府,你祖母赵音尤为突出,冷戾非凡。如果众人皆失志,那么我可以断言,赵音便是主导者。”
“那你可有受伤?”宋泽昀问他。
沈晚一定眼看他,以为已经达成同盟,权当简单询问,直言道:“有伤,但无碍。”
沈晚一话语刚落,眼前闪过皇宫富丽堂皇却又阴森孤寂的空旷石壁,只隔了一秒,身体突然出现异样,她感到头晕目眩,心跳颤动,嘴巴还像是被胶带封住了一样,吞咽不了半点气息。
沈晚一眼中带着惶恐,急切的望向宋泽昀,试图用表情告知他自身情况。
“别动!”宋泽昀顺势用双手按压沈晚一胃部以下的位置,可这方法无济于事,沈晚一依旧感觉浑身气息不问,痛苦难耐,她用手按压胸部,无奈摇头。
“抱歉了。”宋泽昀采用第二种方法,指尖伸入沈晚一口腔,按压其舌根。
“……呕”沈晚一忍不住了,直接低头呕吐。
沈晚一胃里没多少东西,因宋泽昀的动作倒了吐了点喝下的酒。那东西刚入地就刺啦一声冒出一团气泡。
这情况沈晚一从未见过,她顿时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冒。虽吐了点,但她仍觉不适,却也比之前好点。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沈晚一情绪不定,心里慌张,一只手拉上宋泽昀的胳膊问他,情急之下,也忘了伪装。
“酒有问题。”宋泽昀对上沈晚一的眼睛,说的轻松。
“不是吧,酒有问题,你不早说。”沈晚一眼神幽怨。
宋泽昀觉得她这幅模样搞笑,刚才那个张弛有度的公主似乎又变回了初见时无理取闹的大小姐。宋泽昀心思突起,有意看她爆发,故意道:“渴了就喝,病了就治,有何不妥?”
沈晚一自觉自己失态,但面前的人十分讨打,她故意换了一种矫揉造作的语气柔声道:“公子,既然你我知晓对方身份,那依我看,按照一贯剧情,日后我们必会日久生情,你这样见死不救,日后可是怕会自责伤心的。”
“自然不会,我既然说了来自未来,那你可能不知,我们那个空间向来不需要情爱做依托。万物有根,而我们的根,在于本身。换言之,我生待我乐,只有取悦自身才是第一要务,而情爱不过是低级层次的自我保护机制。”宋泽昀故意用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懒散模样对沈晚一说。
沈晚一也不扭捏,但也看不惯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样子。她现在是真的信宋泽昀来自未来了,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可不会有人这么既优越又懒散。
“我奉劝先生一句,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不可否认,取悦自身确实是第一要务,可要说情爱是低层次的享乐方式,那可能先生并未尝过此中乐趣。”沈晚一边说边凑近宋泽昀,故意设计的湿热气息顺着宋泽昀侧脸灌入他的耳膜。
末了,沈晚一又移步到宋泽昀面前,抬头仰视,白皙的皮肤似要贴近他的鼻根,含情脉脉的盯着宋泽昀的眼睛,道:“但愿先生不要变了想法才好。”
宋泽昀原本以为心底是不可能有太大波澜的,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从来不值一提。可沈晚一这么做了,他突然感觉自己浑身掀起一股热流,缭绕心间,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其实宋泽昀只是想让沈晚一回到原本的状态,他想知道沈晚一这和这个时代一致的的动作和语言是她自己有意为之还是受到世界规则的干扰。可他没想到却因为话语激到了她,宋泽昀觉的自己可能说的不符合沈晚一的观念,也觉得是自己无理了。认真向她道了声抱歉就礼貌走开了,他打算继续去睡觉。
“不过酒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