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紧闭的办公室门。
黑暗中，惠和丰同时挂掉了监听路线，抽了一口电子烟。
他的目光只掠过女警身上一眼，眉心显出两道忧愁的沟壑，旋即直视着前方空洞的白墙。
“放结案的消息出去吧，派个人盯着点那兽医。”
那女警应下，正欲离开，脚步已经迅速地逼近了门槛，却又突然被叫住了。
“调一份那个叫乌黛的档案给我看。”
乌黛也没能完全松口气。
她已经向卓元思表明了立场，而他应该给出他的诚意了。
可卓元思再次轻松地坐下，做出思考的模样:“谢谢你为我争取的赔偿，不过对于丑化我的形象这点，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还要提醒你修炼演技，明天在警察面前演得像点。”
乌黛简直懒得接他的话茬，捞起袖子准备把小橘抓回智能托管猫屋里去。
既然他不主动说，乌黛也不主动问那头疯牛的事情，反正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
这人身上的疑点实则一点都不比警方少。
警方不作为的情况下他也没有主动求救，身上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那头不知所踪的疯牛，还有小橘的反常。
而卓元思摆明了一副任她猜忌却无动于衷的情况，看似寻求她的帮助，实际他一露面，乌黛只要一联系警局，此后这件事就只是他和警局的牵扯了，乌黛在这件事里就被摘了出去，成为一个普通的倒霉见证者。
“叮咚”，悦耳的广播声音如常响起，“现在是下班时间，各项业务将在十五分钟后结束办理，请来访者合理安排时间。”
小橘警觉要被抓回屋子里去，开始满屋乱窜，它和乌黛都已经对这个流程相当熟悉了。
而今天有些不一样，它刚打算开始在一片狼藉的办公桌上跑酷，却惊异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橘色的毛绒脑袋拧了半周，只有那个陌生的男人盯着它。
“没有别的事你就可以离开了，我马上下班了。”乌黛伸手一捞就把小橘包起来了，喃喃道，“奇怪，今天小橘这么乖，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吧。”
卓元思礼貌地对她说了句再见，离开之前还顺手将她翻倒的显示器扶起来了。
“下次小心一点。”
显然，这种小恩小惠无法消解乌黛的郁结，这口气一直憋到了乌黛下班回家吃晚饭的时候。
摩西为她做了一份咕噜冒泡的小火锅，乌黛坐在地毯上一边被辣出眼泪一边往嘴里塞。
“你说那疯牛到底怎么回事？往哪里去了？”
摩西：“一般来说，牦牛是群居动物，在古代生活在海拔三千到六千米的高山草甸地带，远离人烟。在现代畜牧业技术发展后，养殖牦牛通常在生活在据城镇三百公里以外的智能化牧场，野生牦牛则集中在青藏高原等地。”
乌黛对摩西露出怜悯的神色：“你真的笨了不少。”
摩西智能的瞳孔在闪光，对她眨了眨眼。
“还有，今天那兽医真的相当过分。”乌黛向摩西控诉，“他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让我保护他，我都为他撒谎了！他居然什么都不跟我讲。”
摩西：“情侣间的沟通问题化解通常有以下几种方式：第一，坐下来好好谈谈，在生活中，我们时常能遇到类似的问题，通常是由其中一方拒绝沟通所导致的……”
“老天！”乌黛惊叫起来，“你真的疯了，更新系统！你到底更新到什么版本了？”
“正在检测中。”摩西静止了，“最近更新时间为联盟纪年七十九年二月十六日。”
乌黛彻底愣住了，目瞪口呆，在这个三天不更新基本可以判断开发商或者服务商总有一个倒闭的时代，她的管家，整整五年！居然一次都没有更新过。
“谁这么缺德给你关了自动更新！”
摩西无法回答，脸庞淹没在越来越多的火锅蒸汽里，正在痴呆地学习着五年的海量数据和知识。
“更新完成。”
摩西的瞳孔闪烁两下，重新常亮起来，在乌黛眼中重新变成了一个智慧的管家。
“你好乌黛，现在是联盟纪年八十四年九月二十九日，我现在感到很充实，你想要听一听今天的晚间新闻吗？”
乌黛放心地夹了一筷子豆干，决定考考他：“听德加镇的。”
“据德加镇联盟警局的可靠消息，于今天上午七点三十分左右在D13接驳线路发生的轨道疯牛意外事件，系某艺术工坊生产的沉浸式密室游乐器械的测试意外，因该设施移动路线程序调整失误，误入轨道，目前，警方已就相关人员开展调查工作。”
乌黛放下了筷子，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