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过20一晚的旅店吗?
我住过
……
上课的时候,绍熙睡着了,足足睡了1小时,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好了。趁着落日狂骑,像极了夸父追日的疯态,夸父追的是太阳,她追的是心中的太阳。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好幸福呀,加油。
想着学费差不多够了,回到家再数数,可当看着被撬的抽屉,她心里就预感不好了,还是打开了抽屉,翻了好几遍,将抽屉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甚至把抽屉卸掉,书一页一页的翻,没有,没有。
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冲进那个卧室,看着两人在那腻歪,旁边放着各种新衣服,绍熙心里咯噔一下,但也不死心的问:我的钱呢?
王澜明显脸色慌了一下,几秒又恢复自然。强装镇定
绍军也被绍熙搞得无厘头:进来也不敲门,读书读哪去了。
绍熙也无心计较,只想找到钱。
什么你钱,你的钱我哪知道。
王澜附和:对呀,指不定你放拿放忘了。
绍熙大喊,似是忍耐依旧,大声宣示着不公,生活对她的不公,父亲对她的不公:我交学费的钱,那是我交学费的钱。
绍军脸上明显有了怒气
绍熙只能吞噬掉音量,忍住眼眶里的泪,柔声道:那是我的学费钱,马上交了。你先给我,我再挣钱再给你好不好。
绍熙以为那个女人在计较那天的摔门。她也仓皇解释:那天不是我摔的门,那天开着窗,风给吹关上的,爸爸。
绍军看向女人,眼神似是询问是你拿了
王澜看着也瞒不住,心虚的点了点头。毕竟刚买的衣服,包包都在床上,经济原因,服装厂也不景气,自己哪还有钱买这些。
你拿孩子的钱干嘛
这服装厂也不景气,我就先借着用用。
绍熙稳里稳心神,不死心的重复了句:剩下的钱呢
不等绍军说话,那个女人插嘴;哪还有剩下的钱,你那点钱怎么够花。就当你的住宿费了。
绍熙忍着怒气: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你是在我妈妈买的房子里住着的。你为什么不交钱。
绍军:绍熙,你阿姨是我的妻子。
绍熙:妻子?有法律程序吗?没有就是□□
啪,一声响熄灭了所有争吵及较量:你给我滚
绍熙看着打自己耳光的女人,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
两人撕扯在一起,绍军拼命拦着
绍军塞给绍熙20块钱:要不你先出去住一晚,等你阿姨消消气
绍熙:爸爸
她跑到外面,从车上的倒影中看到自己乱糟的头发以及脸上的巴掌印,难怪刚刚跑下来,周围人的异样眼光。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也不止一次地做心理暗示,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可还是在他有意的偏袒下不自主的流泪。看着手里的20块钱,松开又握紧:她的爸爸去哪了。
她想忍住,可偏偏眼泪也跟她较劲,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盖满整张脸。
有时候,兼职时遇到刁钻的客人,性格大大咧咧的都被骂哭过,可她没有,一次都没有。他们都夸她是外柔内刚。是夸奖吧,应该是的,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词。
谁不想当柔柔的女孩子,出事有爸爸撑腰,有妈妈开导,可不是每个女孩都有这种幸运。
冬日的夜出奇的静,出奇的黑,周围的人步伐匆匆。只有自己,无处可回,无处可去,没有终点。她收拾好情绪,一家家找住宿。住宿的地方很多,可只有20块钱一晚的住宿没有。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倏然,一个40岁左右的大叔喊住了她:小姑娘,有一个房子空着,你来吧。小时房,但早上6点就得走,我给你按小时算钱,现在距离明早6点,6个小时算你20块。
绍熙来不及反应,身体早已先于大脑反应。身上的冰冷让她无暇顾及。
她充满泪光的眼睛感恩地看着面前的人,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样说的心情,只是机械不停地重复:谢谢您。谢谢您
老板:快上去吧,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也不安全。
老板的媳妇从里屋出来,那女孩什么情况?
不知道,也是没地方住了,看样子是个好女孩,帮帮忙吧。谁家的孩子,一个小女孩,凌晨在街道上晃悠,我看见对面几个小混混来回走,就把她叫回来了。
绍熙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尽全貌,正方形的空间,右手边摆着一张床,泛黄的床单,右手边一个电视机,在旁边就是一个水池子。叶慕阳躺在泛黄的床单上看着上面的灯光,几只硕大的飞蛾发疯地撞击着房顶布满铁锈的灯罩,昏黄的灯光左右摇曳,忽明忽暗,
关上门,将旁边的杯子挂在门把手上,穿着单薄的棉服和衣坐在床上,躲过了外面的刺骨寒风,却躲不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