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有亲手杀害我的族人,可是他的父亲和姐姐的双手却沾满我族人的鲜血。
连小慧近来很是苦恼。
她想,我是不是给了他过多的自由让他进出这里,才让他有机会扰乱了我?
我不想看到他,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这是理智在对我说话。
可是,感情上,我却开始偏向于他。
莫非,我有喜欢被虐待的倾向?
或者说,我在彼加尼魔鬼域时间久了,同化了?
她苦恼着,却仍旧任凭倪昊来来往往于此间,只是那人大多时候是喝醉了的。
倪昊曾经摸着他自己脸上的那一点点若是不对着光就看不到的伤疤这样说起海澈。
对,他现在有事没事喝得二晕二晕的来这里,就是向她吐槽许多当年旧事。
连小慧想,大约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倒事情的篓子,用过就丢,连盖子也不必盖一下。所以他来得到是自如。
不过,这个男人,喝醉了的时候倒是收起了那一身的混账气质,像个美青年。
我当然不是颜控,我家御主和柔都统都比他来得英俊,气质高华。
可是,这个男人,喝醉之后,随意的躺倒在地,枕着他好友生前的那些个花花草草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无辜,甚至是落寞。
一个人,站在了他从前怎么样也伸手够不到的地方,想来并不快乐,其实是孤独并不安的,因为无人分享。
小慧大多的时候是在一边抱着花锄工作,一边听他抱怨着。
这彼加尼魔鬼域真的不太适合铃兰这样娇弱的花,亦不适合那些名为“玫瑰”,实则是月季的花儿。要怪便得怪原主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样娇贵的品种,比一般的月季难养了许多。不过,也许在他心里,这些花儿和他的心上人一样,虽然难伺候,却是极好极好的,总是会沉下心来,细心安抚,所以这些花儿在他生前总是生得妍丽多姿,不曾辜负了他。
可惜,他如今死了,再见不到这些他生前视如珍宝的花花草草。
便如,地下高原那位殿下一般,在地下再也不会醒来。
这世间奇葩只一朵,就足够了。
只是这位彼加尼魔鬼域的御主,酒量不仅不好,酒品也极差。
一喝醉了便六亲不认。
不仅是他的下属,连他的侍女,甚至是他好友的故居都难逃魔掌摧残。
唯一幸免于难的,貌似只有自己。
但是,很快,这种小庆幸便风吹云散了。
我不过是他不相干的人,所以他没必要在我身上表现出多余的感情。
小慧一直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