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增和许阿姨也没有和我们一块儿吃饭”,步炎见泱泱有些失落,说:“你要是喜欢,可以邀请你的小伙伴和你一起用餐”。
听了这话,泱泱一溜烟就跑开了,过了一会儿拉着言言回来一起吃饭,心情才算好了些。
杨泱是和步管家、许阿姨一起吃的饭,步管家和许阿姨对她照样很客气。
步管家是一贯的不乱猜,先生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许阿姨则想着,步先生连内衣裤都愿意帮着杨小姐洗,现在是不是俩人闹别扭了?
杨泱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她是带娃阿姨,还是新来的,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住他的房间,她还自在些。
饭后,杨泱带着泱泱和言言去后院里晒太阳。
前院里,步家族长和她儿子步文书过来了。
步炎将人带进书房,步文书留在门外关上门,族长说:“先生,昨儿夜里那荒坟山里,许多石碑都裂了,今天早上有人从那里经过,看见了,那么大一片坟场,我担心不久就会有人来查”。
那荒坟山离步家堡不算太远,在云集山脉一得水藏风的地方,于阴宅来说,是块风水宝地。
相传在步家堡之前就已经在了,步家堡代代住在这里,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云集山深处有个乱葬岗子,知道那地方乱得很,但没什么人去过,也没什么人知道确切的位置,都只知道个大概方位,也没人知道那乱葬岗子到底有多大,更没人知道,或许那地方并不是乱葬岗。
每个坟堆前面都有石碑,只是年代太久远,无人打理,石碑风化得厉害,从上面看不出什么来。
步炎说:“都有谁看见了?去做做工作”。
族长说已经做了工作了,但保不齐还有没有别的人知道,步炎让族长派人去看着点那荒坟山,一有情况马上通知他。
这荒坟山他们已经注意很久了,没有记载,无可考证,碑上面的字迹早就磨尽,有的或许上面本来也没有字,真真的荒坟。
很多年前,曾经也刨开过几座荒坟,有些连棺材都烂成了渣,更不要说里头的尸骨和衣物,全都化成了一滩黑水。
也有里头衣服没化去的,但是找不到尸骨,应当只是衣冠冢。
当初统共也没挖开几座,那之后步家堡过了一阵鸡犬不宁的日子,后来也没再干过这事。
在祖辈的叮嘱下,步家堡的人就都知道那地方邪门得很,没事少去,到现在,很多人甚至都只知道云集山深处要少去,并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
很显然,那地方步老头是知道的。
当初步老头喝多了酒,追着杨泱和朱妙就跑那里去了,可即便是喝多了,他也知道那地方去不得,但,今天早上他却是从那里醒来的,看见那么大一片坟场,当即就魂都吓没了。
昨天白天,步植和朱妙被人打了,他只能干看,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一个大老爷们连个黄毛丫头都不如,心里头觉着窝囊啊,那几个狗仔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心里头更加不是滋味。
一家人就他还全须全尾的,晚上也没人做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又不想去做饭。
这么些年都是朱妙一个人做饭,做好了端上桌,他只需要抬腿张嘴去吃,骨头都耍懒了,根儿上就不想做,做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再不能说自己不会做饭,就那么耗着,谁也不动。
眼看朱妙就要熬不住了,步家来人说是焱泱那孩子念叨言言,问能不能请言言过去陪那孩子玩两天,他还能不知道这是杨泱那死丫头心疼孩子和朱妙了?可孩子夹在中间也确实可怜,只好把孩子送去了步家。
熬到夜里,步老头熬不住了,拿了瓶酒,捧了些花生,坐在院子里一杯接一杯喝起来。
半瓶白酒下肚,心头烧得慌,趴在小桌上就睡了过去,半夜被冻醒,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他记得自己是要回屋睡觉去的,却没有料到最后跑这么个鬼地方来了,还一觉睡到天亮!
若是醒着,打死也不敢在这里过夜啊。
步老头小的时候听他老爹说过,这云集山里有个乱葬岗,乱得很,能避着就避着,沾上了邪气的东西怕是不得安生,步老头醒过来就连忙跑回家。
回到家没多久,族长家的小儿子步文书就拎着补品过来了。
说是昨天那事他们家是为了维护步家堡,步植和朱妙受了伤自然没有让他们家自己承担医药费的道理,不但给报销了所有医药费,还留了生活补助,说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族里说,大家往上追溯都是同一个祖先,同根同源,理应团结一心,互相帮助。
这族长家的人平时碰着了,也就是点个头,什么时候专程来过他们家?还是带着钱来表扬加感谢的?
这时候步老头也不跟朱妙耗了,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和步文书哥俩好地喝起来。
步文书比步老头要大上一轮不止,姿态放得低,一口一个老弟地叫着,没多会儿步老头就把自己跑乱葬岗去的事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