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府外,步炎把杨泱抱下车,步羽已经骑着摩托车先他们一步到了,双手抱肩靠在车上正打量着他哥和他哥怀里的女人。
显然那裤腰带已经回归原位。
他哥抱着那女人跨进了步府,步羽后脚跟上去,穿过客厅,上了二楼,‘嘭’一声,步羽被他哥关在了房门外。
“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我得去问问泱泱”。
步羽下了楼,出府去找泱泱了。
房间里,步炎把人丢进了浴缸里,要帮杨泱脱衣服,被她伸手挡住,“我自己来”。
那一架虽然占了上风,也着实够狼狈的,糊了满身的泥巴和鼻血。
步炎去另一间房里洗了澡回来,在屋子里坐了好大一阵,杨泱还关在浴室里没出来。
步炎敲了门推门看见杨泱裹着浴巾满手泡泡正在搓洗什么,于是退出去刚掩上浴室门,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吼:“不知道敲门吗?”
杨泱吼完,门瞬间又开了,步炎站在门边,“敲了”。
“……敲完门是要等人回应的,你那跟没敲有什么区别?”
“这次没敲”,杨泱搓得太用力,差点搞落了浴巾。
步炎说:“没什么不可见人的”。
杨泱倚在洗手台上,提了提浴巾,裹紧之后,捡起洗手盆里裹满泡泡的小件衣服继续搓洗,“请步先生回避,立马就有不可见人的东西出现了”。
“见过的不算不可见人”,步炎这个时候好像心情还不错,又补充道:“不光是见过,还买过、洗过、扯过、扔过”。
杨泱气得牙疼,恨不得扔了手里的东西,可她不能扔,这次过来原本没打算住下,路上遇见了央家二婆才临时决定留下的,只有这一套可以穿。
她说:“是没什么不可见人的,步先生能不能先帮我找两个衣架再来观看?”
“能”。
步炎转身往衣柜走去,仿佛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小心滑倒”。
杨泱收回捏成拳头的胳膊,把内衣放到水龙头下冲洗,步炎拿着衣架回来时,杨泱把内衣塞到他手里,“找个能晒着太阳的地方帮我挂起来”。
比谁的脸皮更厚是吧?来啊。
步炎娴熟地将内衣倒过来夹好,挂到置物架上,“等你另一样洗好了一起晒”。
“……”
杨泱视死如归地拿起内裤,慢吞吞地搓洗起来,不时回头看一眼。
那人始终靠在门边一脸浅笑,“不着急,我会等着你洗干净”。
你赢了。
“让让”,杨泱洗好内裤,挂在内衣旁边,从步炎身旁经过出了浴室,听见身后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一回头,步炎正拎着她的内裤和文胸,风平浪静地说:“这里没有太阳”。
然后又说:“你挡着我了”。
杨泱木然地侧身让开,步炎拿着她的贴身衣物出了房间。
杨泱在原地站了会,目之所及,没发现可以穿的衣物,又认命地重新进了浴室,那糊了血的衣服裤子洗洗勉强还能穿。
步炎回来,听见浴室搓洗的声音,走到门口,“别洗了,我给你找身衣服”。
“那就先谢了。”
杨泱放下衣服,冲掉手上的泡泡。
她不想洗衣服。
步炎从衣柜里取了一件衣服递给杨泱,“裤子……你可以去衣柜里看看哪条你可以凑合着穿穿”。
杨泱接过步炎手里的衬衣,走进浴室反锁了门,不一会儿,那搓洗衣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步炎眉头轻蹙,又去衣柜里翻找了一阵,实在没有适合她穿的裤子,于是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我家有洗衣机”。
门从里面打开,杨泱把装着衣服的盆递给步炎,“帮个忙”。
步炎接住塞过来的盆,瞧着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刚刚包住了臀,端着盆转身又出了房间。
步炎走后,杨泱反锁了房门,走到阳台上准备拉上窗帘睡个午觉,她这模样,上面下面全是空的,是出不了房门的。
阳台外面视野开阔,阳光下那套黑色内衣挂在十分显眼的位置,就正对着她所在的阳台,杨泱倚着栏杆把自己晒了晒,回身拉上窗帘就蹦回床上躺着了。
枕头和被子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杨泱坐起来闷了一会,又倒下去,这时候她若是要求更换房间,大概有些作妖的嫌疑,还有些缺乏身为被帮扶对象该有的自觉性,以及不知好歹。
步家人删光了狗仔们手里的所有照片,四个狗仔和步植家人被带到步家堡卫生站处理了伤情,以打架斗殴的名目被县里的警察教育了一番,各自负责自己的医药费,四个狗仔还多了一条擅闯私家墓地的‘罪名’,被警察给‘带’走了。
步植伤得最严重,卫生站帮着处理了伤口,还挂了水,各种检查和药费下来,花了几大千,把步老头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