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2 / 3)

进心底。

“他们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夏天每次想到修和寒在他生命里的出现,都感觉像在做梦。

他梦里都不会梦见,原先只能在电视机影像和音乐杂志上看到的乐队,降临在他的学校,说可以教他学吉他。夏天从来不知道自己被人嘲笑了无数遍的梦想还可以得到这样坚定的支持,而且是来自东城卫。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夏天看见修拿着吉他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都像在看一个触不可及的美梦泡泡。这是真的吗,像他这样平庸的人也有着能被认可的天赋吗?修不容置疑地点头,夏天按着和弦,在指尖的痛感中终于确定这不是梦。

“我原先……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人能和我聊吉他,修是第一个从没嘲笑过我天真的人。”夏天停顿了片刻,“而寒……”

一想到寒,他的心脏就如波浪般泛起酸软的苦涩。

“寒是我童年遇见的第一个朋友。”

*

那一年夏天八岁,最要好的朋友是庙口的石狮子。

他从小就莫名其妙地缺失融入人群的技能。谁都不愿同他玩,被拒绝加入游戏后,夏天就坐在石阶上发呆,身边陪着他度过漫长下午的有一个破洞灯笼,一堆红鞭炮残碎,和一只石狮子。

运气好的话,鬼龙会陪他说说话,话题说到最后总会导向一个结果,鬼龙引诱夏天悄悄撕开封龙贴,夏天很有原则地摇头,鬼龙就气急败坏不再理他。

夏天觉得自己大约总是令人讨厌的。

他可以盯着一只爬在地上的蚂蚁很久,帮它挪开一片树叶,会蹲在角落搬开石头与小小的甲虫对视,也会把不小心掉进池塘边的蜻蜓捞起来,等它翅膀晒干。这些小小的生灵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无论谁向它们投去目光,都像没有回应的呼喊。

那个扎着两个长长黑辫子的女孩是偶然某天出现在大路边的,她家是新搬来附近的住户。夏天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也是位孤单的孩子,没有玩伴,在空地晃一晃消磨时光,很快就跑回家去。

两排房屋中间长长的巷子,女孩独自奔跑回家的背影,夏季昼长,天际那头布满黄澄澄的薄云,巷子口倒着一个水桶,旁边电线杆柱子旁长出几丛杂草。

这个场景久久停留在夏天的记忆里。

夏天时常在自己陪自己玩的时候,抬起头来就能对上女孩望来的眼睛。他们隔着距离悄悄观察着彼此,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却从不讲话。

就像一只蝴蝶轻轻降落在一片花瓣上,随即振翅,一触即离。

他们真正相识,是因为她被抢走的发夹。夏天甫一见到那个女孩被一群不友善的孩子围住,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

“就是这个发夹?”

“对。”夏天点点头。

发夹被夏天装在一个银色小盒子里保存,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这样大小刚好的保护壳。

月光下,夏林举起那个发夹,幽幽光线折射出树脂的色泽,竖排并列的三朵粉红色小花,形状简陋像孩子们的简笔画,看起来会出现在任意一个不超过十岁的女孩子的头上作为装饰。距离夏天幼时那场相识,过去了三千多个日子,这个发夹竟仍崭新如初。

多么不可思议。

夏林将发夹放在掌心,似乎从中看到一份被时间凝固的隽永感情。

“你很喜欢她啊。”

夏天一怔,心脏仿佛有颗嫩芽即将破土而出。

“我啊,经常觉得自己嘴很笨,什么话也不会讲,有的心情藏在心里一辈子也说不出来。”

“但是这些音乐,”他安静地笑了笑,“竟然把我所有没办法表达出的东西,全都写出来了。”

脖子上挂着的耳机泄露出模糊的乐声,混着滋滋的杂音,躲在静谧的夜幕里流淌。

列侬沙哑而迷离地唱着。

我怎么能有感觉,当我的感觉总是被否定。

我怎么给予爱,当我都不知道我在给什么。

我怎么给予爱,当我都不知道怎么给。

*

与她相处总是不知不觉夕阳西下,时间如细细的沙子从手指里流散。他们常坐在水塘的草丛边,看着清澈的阳光穿透幽绿的池水,水黾在缓流的水面上窜过,荡开一阵波纹。

他们不讲很多东西,夏天有时会把学校午休广播经常放的歌曲唱给她听,他不知道自己唱得好不好,仅知道在他努力哼唱的时候,女孩会静静地微笑起来,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光。

他假装望着前方,唱歌的声音变大了些,耳根悄悄红透。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夏天忘记了。某一天,他没有在往常约定好的地点等到女孩的出现。

夏天在那片区域挨家挨户问过去,一个肩膀搭着条毛巾的老爷爷,手里拿着把大剪刀修剪篱笆的枝条,随口回答好像是有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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