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只熊猫形状的,咬了一口尝到黑芝麻馅的味道。松软不甜腻,是她喜欢的口味。
又吃了个奶黄味的小鸭子,已有七八分饱意。怕再吃临睡前消化不了好,她合上盖子问:“这是哪家店的?味道真不错。”
“离这儿不远,下次带你去吃。”
很自然的口吻,让林挚玉心空了一拍。下次?带她?不知是客套话还是真的会保持联络的意思。
陈焰河看她吃好了,抽了张纸递给她,又要从她手里接饭盒和餐具。
林挚玉这下真不好意思了,急急伸手去拿他那的另一半饭盒:“我来收我来收!”
不想一把抓在他手背上,温润如玉的触感,林挚玉却像被烫到似的弹开。
“那个,我来就好。”她抿了抿唇,有些懊恼刚刚的冒失。
“没关系。”陈焰河低低笑了一声,“收习惯了。”
他住在她家的时候,林挚玉煮饭的话他就负责刷碗。昏黄狭小的厨房里,没少留下大少爷系着围裙勾头弯腰,在充满油烟的的灶台边洗洗涮涮的景象。
少年抿唇干活的模样渐渐和眼前的男人重合,她思绪飘远,陈焰河已然两下收好了东西放到后面,重新启动了车子。
前灯再次亮起,将昏暗的夜烫出两个洞。车头调转,沿来时的方向驶去。
林挚玉偏头看着窗外一帧帧闪的街景,听见陈焰河问:“你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想到弟弟轻舟,林挚玉语气温柔几分:“好多了。他现在走路什么的都没问题,注意别站太久就行。”
“那就好。北城骨科医院有个周大夫很不错,之后可以带他来看看。”
林挚玉知道他口中说的周大夫是哪个,在全国都数一数二的权威专家。她试过不止一次抢他的号,可都没中过。她没多说什么,嗯了一声结束这个话题。
车上又陷入寂静,林挚玉不晕船但晕车,不敢在车上久看手机,她想听歌却没在包里翻出耳机。
陈焰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在中控屏幕上划了两下,钢琴配合吉他的前奏从两侧的柏林之声缓缓流淌出。
是一支英国摇滚乐队的歌,林挚玉有些讶然,没想到陈焰河的歌单会跟她重合。
“Her soul slides away, but don''t look back in anger I heard you say……”
在熟悉的歌词和旋律中,林挚玉放松下来,慢慢阖上了眼睛。
身侧良久没了动静,陈焰河从后视镜中看过去,女孩儿微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黑浓的眼睫盖在眼睑下,脖颈修长而洁白,微张的唇鲜妍似玫瑰。
他侧过头,右手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自觉朝她靠近。就在快要碰到那扰乱他心神的花瓣时,却又忽然停在半空,只轻轻将滑到面颊上的一缕黑发拨回她耳边。
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生来是为飞驰的车缓慢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
车刚停到医院停车场,林挚玉就醒了过来。
“到了吗?”她的声音还带着些惺忪睡意,坐直解开安全带,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零点。
“谢谢你送我过来,不过已经很晚了,又都是女孩子,现在上去可能会有些不方便……”她试探着,实在不想让陈焰河再搞出些什么麻烦来。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下来送你回家。”
“不不不,我今晚要陪护的!你别等我,赶紧回去吧。”
林挚玉听他还要等,一下清醒了。也不知道陈焰河怎么想的,她虽然说了扯平不计较,可不代表她真能忘掉过往,将他当作重新认识的人。
但话又说回来,若真是初相识,她今天也必不可能上他的车。
矛盾的情绪在她心底反复拉扯,她选择撒谎绕过这一局。
陈焰河看出她的抗拒,不再坚持:“要拿的东西多,我送你上去。”
林挚玉还想接着拒绝,但陈焰河已经下了车,她叹了口气也翻身下去。
等到电梯门口,林挚玉回身挡在按键前:“真的真的不用再送了。”
虽然收完人家的礼就赶人家走有些不礼貌,可林挚玉有限的脑力已经榨干,万一上去在楼道遇见Sally,今天不解释清楚她别想回去休息了。
陈焰河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走了。”
林挚玉接过,扯出一个漏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陈总再见。”
陈焰河得到她今天对他唯一的笑脸,还是在赶他走的时候。他没说再见,道了句晚安,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林挚玉一直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长长舒了口气,左右手提满东西走进电梯。
到病房时,图图不知是没醒过还是又睡了,只有Sally百无聊赖刷着手机。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