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沈央的背影,觉得姐姐仿佛在发光,姐姐是如此的勇敢坚毅,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刻。
其他社员也都看着沈央,几个年轻人眼睛都红了,小沈同志是为了他们啊!他们怎么能退缩?难道要一直被许彩云欺负吗?
他们也都跟了上前。
那大爷都露出了欣赏的眼光,觉得这小丫头可真有血性。
许采文心中咯噔一声,碰到硬茬子了!飞快的回忆着沈央的话,有漏洞!他刚想说话,沈央哐哐哐的给他背上来了几拳头,他被砸的想吐血,喉咙都泛起了腥甜的血味。
沈央还没有走到办公室,里面走出来了几个干部。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向沈央问道:“同志,怎么回事儿?”
许采文脸色很难看,他抢在沈央前面开口:“陈书记,东刘大队的妇女主任思想觉悟不够,在处理生产队的事务时偏听偏信犯了错事。
如今不知道是刘家强娶,还是为了夏家为了彩礼骗婚,这结论未定,妇女主任就偏听偏信,总归是妇女主任的不对,不过东刘大队也已经打骂过妇女主任,如今公社免了妇女主任的职位。”
又跟沈央道:“我怎么说也是公社干部,你揪着我衣领子便往我背上打,打得我险些吐血,小同志,我念你年龄小,不与你计较,你好好改过,省的以后犯了大错被下放到农场去改造,你以后千万不可这样暴力。”
他把‘打骂’‘暴力’‘改造’两个字咬得很重。
也难怪能成为公社会计了,脑瓜子转的很快!
许彩云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二哥的意思!难怪爹总说二哥聪明有出息,可不就有出息,她都以为自己要完了!
二哥可太厉害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怎么能免了我妇女主任,我干了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小沈同志,是我偏信了刘婆子的话,我不知道这事情还有隐情,我真以为你们勾结夏宝山骗庆民家的彩礼啊。
哪有结了婚当天就说不愿意嫁的?你既然不愿意嫁,怎么不提前说?
我是东刘大队的妇女主任,我自然要为社员着想,哪能让你就这么走了。就算是真不愿意嫁人,那也得把彩礼退了才能走啊。
小沈同志,你怎么能把我打成这样,还踹了我儿子,如今也不知道我儿子伤成了什么样。
哎呦,我的胳膊好疼,疼的要断了。”
刘婆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我的娘耶,我都半条身子入土的人了,被揪着耳朵揍,看我的手背,都被打肿了。”然后又指着外面道:“我儿子还在外面躺着呢,他的腿都被打折了,如今动弹不了,马上就要抢收麦子了,这让我们家可怎么活哟。
你们把我们押到公社告我们,但我们也苦啊。
夏宝山说他妹妹被休了,又是个能生养的,我这才出了彩礼办了喜事。为了给我儿子娶媳妇,我们家里的钱都掏空了,你们现在说不嫁了,我不能人财两空啊。
说不得是你们和夏宝山一家设的局,就为了骗我们家的钱啊,我们家的钱呀粮食啊,我们以后可怎么过啊。
大领导,我们家哭啊,你要为我们讨回公道啊。”
如今矛头都指向了夏宝山,他心里发虚:“本来就被休了啊,夏青筠的婆子把她送回来的,说她不守妇道被休了,往我们家一送,我难不成还要养着她一辈子?自然是把她嫁了,这事情我们村的人都知道啊。”
夏平川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表姑要是不想嫁,我们就把彩礼还回去,怎么还能中途变卦,大表妹还把我和我爹打成了这样,这明天还怎么上工?你这么随意打人,以后还得了?你看你才是思想觉悟低,需要下农场接受改造。”
因为许会计的话,几个人立刻倒打一耙,那脸上身上明晃晃的伤口,再加上这么一哭诉,显得分外可怜。
一瞬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沈家。
沈家是罪人,千错万错都是沈家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