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日果然如谢祖德所说,谢婉芝被关在那间屋子里严加看管了起来,除了叫她按时吃饭与给脸上的伤处擦药外,便无人再可入内,连芸嬷嬷都不能随意出入,直等到请帖上邀约的日子,她才得以被放出房门,接着就被压上备好的马车之中。
谢婉滢看着只着一身素净襦裙,脸色惨白的谢婉芝,忍不住扶了扶头上的朱钗笑道:“我听闻宁老王妃最爱艳丽之物,妹妹穿得这般素净,恐怕会惹来她老人家的不喜啊。”
谢婉芝恹恹地坐在一旁,看也不看她一眼。
谢婉滢自讨个没趣,轻哼一声也撇过头去。
马车赶到宁王府时,宁王府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一串马车,一辆比一辆要华丽亮眼,还有宁王府的仆人在其间穿梭迎客。
当马车稍一停稳,谢婉滢就迫不及待地下车,将请帖递给前来相迎的管事模样的男子手中。
“可是谢婉芝小姐?”男子接过请帖一看便是眼前一亮,开口问道。
谢婉滢满面的笑容都干在了脸上,半晌才讷讷答道:“我与她同来的,我是她的姐姐。”
男子脸上笑容不变,转而又问:“不知谢婉芝姑娘可有来了?”
谢婉滢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朝车上唤去:“三妹,下车吧。”
随即,便见一个衣着简朴,面容秀丽的女子缓缓从车上下来。
男子立即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谢姑娘,您是娘娘要特意接待的贵客,请随我往这边来。”
谢婉滢也要跟着过去,却被他拦了下来:“这位谢姑娘,您请往那边走。”
谢婉滢不解道:“我与三妹同来的,怎么能不让我同去呢?”
男子面不改色地笑道:“都一样是到听戏台去的,不过是换条路走罢了。”说完,他便随手招来一个小厮要领着她往另一边走。
谢婉滢还想要继续辩驳,但又不好在宁王府里随意放肆,只能恨恨跺了跺脚,跟着那小厮朝另一边走去。
谢婉芝则随着男子被引着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宁王府很大,入眼俱是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数不清的雕梁画栋。
两人走到一处富丽堂皇的花厅前,男子便躬身对谢婉芝笑道:“谢姑娘,娘娘正在里头等着姑娘呢。”
谢婉芝看着眼前被丛丛花圃围起来的这方四面厅,正要抬脚,想了想还是回头问道:“娘娘究竟找我有何要事?”
男子却只是含糊说道:“主子只吩咐了小的办事,并未说明缘由。”
谢婉芝还要犹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笑。
“呦,这是哪府的姑娘,能得娘娘单独召见?”
谢婉芝循声看去,就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衣着光鲜的贵女,为首的是一位身形丰腴,脸如圆盘却双颧突出的女子,看她满脸的骄傲自负,刚才应当就是她开口说的话。
还站在谢婉芝身边的男子连忙朝那女子躬身行礼:“虞姑娘,怎么往这边来了?听戏台在那头,一应吃食都备好了,您与其他几位姑娘便先行移步到听戏台喝些茶水吃些瓜果糕点,待戏开始了,小的再去招呼您。”
男子的话说得恳切,那女子却依然冲他发难:“我不走,凭什么她能到里头单独面见娘娘,而我就要去听戏台等着,我是太后的干孙女,娘娘有什么话与她说得与我就说不得?你给我让开,我也要进去,我有好些体己话要和娘娘说呢。”
她越说越不服气,竟然直接上前推搡起谢婉芝来。
男子在一边想拦又不敢拦,只能干着急。
索性谢婉芝也不是愿意任人揉搓的,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了她的手。
那女子被她这样一推,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要跌倒在地。
等她站稳身体,当即就恼羞成怒指着谢婉芝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拉扯我!”
谢婉芝冷冷说道:“是你先来拉扯我的。”
女子不敢置信地仔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她衣着朴素,当即便以为她是来打秋风的破落户,不屑道:“哪里来的狐媚子,打量着今日娘娘高兴就上门来讨便宜了,哼,贱蹄子,报上你家门来,我保准不整治得你家破人亡。”
她骂得粗鄙不堪,跟随着她的姑娘里有好几个都听不下去而别开头去。
谢婉芝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冷冷说道:“姑娘不必多说,既然我与你在王府里发生的争执,难免扰了王爷与王妃的清净,便应当与王爷王妃当面道声不是,也可叫王爷与王妃评断一番是非。”
那女子涨红了脸,拔尖了声音道:“你还敢去告状?我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婉芝却看也不看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待王爷与王妃来了,你便知我敢不敢。”
那女子看她油盐不进,只能恨恨说道:“凭你去告,我干奶奶自会替我做主,王爷与王妃也奈何不了我。”
“怎么,你在